這小鎮上只有一罈十二年陳釀的女兒紅,米小糧剛好十二歲。
項恆道:“我來這幾個月了,竟不知道這小鎮上有賣十二年陳釀的女兒紅,慚愧慚愧。”
京四爺似乎很得意,笑道:“這不怪你,因為這酒我不是買來的。”
“哦?”
“這酒是幫裡一個女弟子的。”
“這女弟子十二歲就成親了?”
“沒有。”
“既然還沒有成親,怎麼會喝給女孩子們當嫁妝的女兒紅?”
“因為這女娃娃不是個聽話的孩子,叛離丐幫,還勾結外人。”
“這人是米小糧?外人指的是我?”
京四爺似乎沒聽見,打著哈哈說:“單單喝酒豈不無趣,幸好我還帶了點下酒菜。”這話說完,馬上就有一個弟子送上了一盤東西。
這盤東西擺在桌上,被一塊白布蓋著。
項恆看著這盤東西,道:“這是什麼?沒有熱氣,是冷菜?冷菜怎能用白布蓋著。”
京四爺笑眯眯的說:“這菜有些特別。”
說著,京四爺已經揭開了白布。
盤子裡的東西一露出來,項恆原本空蕩蕩的胃,就立刻反。
他想吐,又吐不出來,想哭,也哭不出來。
雪白的盤子裡,放著一雙雪白的手。
從腕部被一刀砍下,切口整齊乾淨。
斷手被洗過,洗的切口乾乾淨淨,洗的不見鮮血,所以盤子還是白白淨淨,沒有一絲鮮血。
項恆想說話,卻說不出。
京四爺嘆著氣說道:“這女娃娃做錯了事,四爺只喝了她的酒未免也太便宜她了,於是就砍下了她的一雙手。”
項恆很勉強的問道:“這女娃娃是不是米小糧?”
京四爺瞪著他瞪了很久,緩緩道:“就是她。”
項恆沒有表情,他還不相信京四爺找出了米小糧。
京四爺知道項恆不會立刻相信這是米小糧的手,於是只好嘆著氣,有些不情願的解釋道:“你莫忘了,我丐幫有許多搜查的高手,我昨天帶人趕到這裡,今天早上就在那寺廟裡找到了米小糧,中午砍了她的手,現在正陪著你喝十二年陳釀的女兒紅,讓你看這雙洗乾淨的手。”
在丐幫的地盤上藏一個人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只不過誰也料不到四爺的人動作這麼有效率,這麼快就找出了米小糧。
一股怒火,從項恆的丹田開始燒,一下子就竄上了他的心臟。
項恆忍著,咬著牙問道:“這雙手是四爺親自砍下的?”
四爺道:“答對了一半,左手是我砍的,右手是阿腥砍的。”
那股燒著心臟的怒火,一下子就燒到了項恆的天頂蓋,他咬著牙逼問道:“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你?”
京四爺淡淡道:“你我現在面對面坐著,以這段距離,我絕對有把握在你出手的那一瞬間制住你。”
項恆聽著。
京四爺繼續說:“若是以前的那個項恆,四爺絕不敢如此冒犯,只可惜現在的項恆只不過是個瘸子,一個連無羈刀都提不起來的懦夫。”
項恆眼中有說不出的痛苦和疲倦。
京四爺沒有停下,繼續說:“況且米小糧現在在我手上,你若殺了我,就休想她死的比我舒服。”
直到京四爺離開,項恆也未開口多說一個字。
項恆不多說一個字,是因為京四爺在臨走前跟他說:“你若要是敢有一點動作,米小糧就不得好死,你知道的,四爺若想弄死一個人,會有很多種辦法。”
白雲飄飄,陽光如同少女的素手般溫暖。
世間充滿了和平和希望。
京四爺在破廟裡的桌前剛坐下,跟在他身後的阿腥就急忙問道:“剛才我們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