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殺我的,這一點你比我都清楚,可是面對義幫二百高手,宇文公子為何敢孤身上山?”
“小生若是帶著三百人直衝而來,那結果就沒有現在這麼和平了。”宇文子喬沉聲道:“蕭幫主和小生都不想看見五百人血拼的場面。”
蕭楚文道:“可是二百人殺你一人的場面,蕭某人卻可以接受。”
宇文子喬臉上的微笑依舊自然,笑道:“可是現在小生還活的好好的。”
蕭楚文道:“你以為我不會動手殺你?”
宇文子喬道:“蕭幫主不會。”
蕭楚文道:“為什麼?”
微微刺骨的秋風下,感覺不到陽光的一絲暖意,被黯然之色包圍的君子亭內,坐著兩個文質彬彬的人。
“因為。”許久之後,宇文子喬用一種深信不疑的口吻說道:“你是個君子。”
蕭楚文並不是個容易吃驚的人,宇文子喬淡淡的七個字,卻使得他全身微微一顫,默默道:“蕭某人生平,曾被許多人稱為君子。我卻並沒有以此為榮,因為我並不知道別人究竟是抬舉我,還是諷刺我。”
“但是今日,宇文公子冒著生命危險坐在這君子亭內,用性命深信我是個君子,蕭某人實在慚愧。”蕭楚文的眼睛裡一片慚愧。
他是真心的慚愧,他不是小人。
在這一刻,他已認定宇文子喬是個正人君子。在這一刻,蕭楚文才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也是個君子。
君子亭內無小人。
蕭楚文的眼裡又閃過一片苦楚,道:“我懂了,宇文公子孤身上山,是為了避免五百人血流成河的場面,與蕭某人做一對一的君子之戰。”
“啪!”一聲熟悉的清響,宇文子喬收攏摺扇,緩緩搖頭,道:“蕭幫主還是說錯了。”
蕭楚文皺著眉頭道:“是嗎?”
宇文子喬道:“小生來此,並不是為了殺你。”
蕭楚文面沉如水。
辰時正,唐家堡西面三十里。
王家村是個既不熱鬧,也不冷清的小村落。
有一點很明顯,王家村並不富裕,隨處都是破舊的民居。
可是和村邊的財神廟一比,那些民居簡直豪華級了。
我敢保證,如果一個視力稍稍有問題的人,絕對認不出這是間財神廟,確切的說,絕對認不出這是間房子。
財神廟裡的財神爺早就面目全非,結滿了蜘蛛網,財神爺雖然有點悲哀,終究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畢竟伺候他的是一群乞丐。
財神廟內財神爺,雖然沒有在王家村裡灑下過一文錢,卻讓這幫無家可歸的乞丐發財了,有地方住了。
據說這些乞丐是丐幫的弟子,這財神廟也是丐幫的一個分舵。不過最近幾天,和這些乞丐關係好點的村民,聽說丐幫的幫主要大駕親臨,來這個分舵住上幾天。
丐幫幫主有沒有來,村民們沒有看見,但今天早上,卻有不少村民看見七個扛著大刀的好漢,闖進了那破舊的財神廟。看那氣勢,這七個人很顯然是來者不善的。
膽小的一看見這場面,馬上嚇回屋裡了。
項恆沒有流星雨和唐靜那麼謹慎小心,沒有白芯素和單無言那麼機敏,那麼多心,更沒有宇文子喬那文質彬彬的君子氣度。
他正年少!輕狂!
京四爺有沒有在這財神廟埋伏下陷阱?如何抵擋輪武秘錄的內力?這分舵裡的弟子武功深淺?怎樣才能減低風險,增加勝率?
這些東西項恆根本想都沒想,他正年少!輕狂!
他就提著無羈刀,闖進了財神廟,他身後跟著的六個兄弟,腳步和身影比項恆更加果斷。
面對在七個面色不善的人,除了阿腥外,恐怕沒人敢去招惹他們。
一個身背七隻口袋的丐幫弟子,硬著頭皮攔住了七人的去路,道:“你們是誰?”
七個人停了下來,項恆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無奇特之處的七袋弟子,眨了眨眼睛,道:“你是這這裡的舵主?”
七袋弟子全身一顫,驚道:“你們為什麼會知道?你們是誰?”
西門笑笑了笑,然後晃了晃肩膀上的斬馬刀,懶洋洋的說道:“丐幫舵主多少是有點見識的,怎麼連你七位爺爺都認不出來了?”
七袋弟子小心翼翼的將七個人打量了一下,然後他的額頭就滲出了冷汗,面如死灰,道:“流星七血刀?”
項恆嘆了口氣,道:“看來大爺們幾個多少還有點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