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南燭一回答“是”。白及像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突然卸了擔子的驢子,軟了下來。接著便一個人仰天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白及笑。白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廚帳裡原本坐在石頭木頭墩上吃飯的三個人連飯都忘了嚼。
好一會,魯冰花才用手肘碰了下杜若,道:“,喂,獸醫,你扎他笑穴了?”
杜若道:“有那想法,還沒來得及。”
“哈哈哈哈!”白及笑得除了眼淚。
三人這飯吃不下去了。
魯冰花放了碗筷道:“看不下去了,我們仨長得好笑嗎?要不你還是打架吧。看得人心臟疼。”
南燭倒不覺的心臟疼,就是覺得耳膜疼。
笑了一陣,白及的笑聲戛然而止。伸手對南燭說:“南巖風啊南巖風,怪不得你如此特別。——有人要我帶給你一句話,關於你哥哥的。——不過首先,走,你跟我到外頭比試去!”
帶話?誰知道南燭在這?帶了什麼話?是二哥的話嗎?南燭心裡一顫。
聽到白及這話後。魯冰花的眼睛卻是一寒。“不行。獸醫,關門!”
廚帳沒有門。杜若溫文儒雅地往門簾前一站就是門。
“打架可以。不如就在這吧。”魯冰花陰森森地說,“省得外頭風大,讓公子爺著了風寒。”他臉上帶著笑,卻有著深深的戒備。論心眼,魯冰花是在心眼堆裡泡大的。白及在大帳被伏擊前莫名消失,如今又突然要深夜拉南燭去比試武藝。魯冰花不可能不防備他。
“你什麼意思——就算我跟南小兄弟有話說。管你們何事?你們兩個區區蘿蔔兵還想攔我不成?以下犯上,軍法伺候。你信不信小爺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白及道。幾句話就又顯出了他貴公子任性驕縱的本質。這個人顯然不是心眼多的人,可他究竟有什麼話要對南燭單獨說?
而且讓人覺得他想說的那些話,對他而言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魯冰花從來不怕強權,他臉上堆著笑,嘴巴可不依不饒:“您官大,小的們不敢不從,可您莫忘了,一則我們不算您的兵;二來白爺放著傷不養,特意巴巴地跑來跟我們小南南比武,這事怎麼都覺得不太合情理呢,要是再出點什麼事……呵呵呵,您說對不對?”
白及臉色變了又變。眼見就要發作。
魯冰花的笑容卻是不變。魯冰花這人雖然油嘴滑舌,骨子裡卻不是個愛妥協的人。眼見著白及就要朝魯冰花發飆。
“我跟你比試。”南燭站起來。青燈搖曳,她像一把劍,“不過,話說在前面。魯兄跟杜兄是我的好兄弟。我相信他們就像相信我的左右手。假如你有什麼話對我說,我遲早也是要對他們說的。一個人對自己的左右手不會有隱瞞。希望你明白。”南燭一字一頓地說。
少年意氣的話。偏偏從她嘴裡說出來那麼溫暖人心。
魯冰花跟杜若心頭皆是一暖。
南燭無條件信任自己的朋友。南燭這種完全的信任,正是許多人一生都追求不到的。
南燭說話入耳好聽。再加上廚帳內青燈石板家常小菜,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