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總陰魂不散地纏著他,到哪都能碰上你。大哥說,連大熱天想上屋頂乘個涼打個盹,都能看見你帶著一堆女娃兒看星星。實在是礙眼。”南燭說。
魯冰花倒吸一口冷氣,暗道:小南南,咱說話能委婉點不?
南燭一句話,點爆了無愁塵封的怒氣。“豈有此理,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他處處跟我作對。就算我看星星,他也不能因為嫌人礙眼就帶人把屋頂拆了!”
拆屋頂?
南大哥夠狠的。
“難道不是一點紅追殺上門,被你拆的嗎?”南燭道。
“胡說八道,他打架就打吧。非帶著仇人在我椅子前繞來繞去,我能不出手嗎?”無愁公子拍輪椅怒。
南燭閉嘴。嘴角卻揚了起來。大哥呀大哥,這就是你的老朋友啊,果真與你書信裡一般有趣。
無愁公子言畢捂胸,十分痛苦的模樣。
有兩個曼妙女子連忙送上一盞藥茶。
南燭忍不住想起自己的二哥。二哥也病,卻比他更有風致。也不知道二哥的病如何了?
“你大哥雖然討厭了些,到底死得冤枉。實不相瞞,我帶人去劫過一次大牢,他卻翻臉不認人。我知道他是要我自保。我至今不明白為何他究竟是惹了誰,更不明白害他的人怎麼有如此凌厲的手段,看守他的人,我後來才知道是當今天下的十大殺手。我的腿……就是那時受得傷。”無愁公子緩過氣來說了這麼一句。
南燭的淚險些掉落。
大哥啊大哥,你的朋友去救過你。這就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意思嗎?
“我也去找過你的父親,你父親很警惕很排斥我,拒絕我的幫助。說餓死不願跟我這張臉扯上關係。說我假仁假義。再後來,你父親就連夜帶著你們搬走了。我是知趣之人,也就不再打擾。”無愁公子道。
南燭含笑。原來這才是她家搬家的原因。南燭拱手道:“家父失禮,替家兄感激不盡。”
“別了,那小子沒你知禮,不會謝我的。咳咳,世事輪轉,誰能想到今天你竟然當了我妹夫。也好,算南若谷那小子賠我的!”無愁公子笑道。
“那麼你的藥,究竟是哪裡來的?它真的是叫風雲散嗎?”南燭追問。
無愁公子停了一停。忍不住道:“這藥究竟是怎麼了?南若谷追問了我一輩子,連最後一次見他時他都還在問。如今你也問。如果他不是風雲散,它還應該叫什麼?”
魯冰花跟杜若也好奇地看著南燭。心裡也均想:南南犯什麼傻?不是說了這是風雲散嗎?
南燭握拳道:“難道,難道它不該是延命的藥嗎?”
她沒弄錯的話,這風雲散就是孃親一直親手餵給二哥吃的“良藥”!
從很小的時候起,孃親就會給二哥吃這個藥。有一回南燭誤食,疼得死去活來,二哥一急,割血喂她喝才止了疼。正是因為那次刻骨銘心的誤食,如今南燭才認出這風雲散的滋味。風雲散是一碰則有效,若是吞進肚子裡呢?孃親給二哥吃的究竟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是誰。”孃親死去那天,二哥曾經這樣說。
作者有話要說:
☆、53
“這藥也可以延命。”一個內力充沛的聲音響起。
“醜叔。”無愁公子親熱地行禮。這種親熱很難在他臉上看見。
被稱作醜叔的是一個矯健的中年人,看舉動是一等一的高手,一張臉卻戴著個半個鐵皮面具。說話時在竹屋竹欄杆上,話音落時人影已經到了湖邊。醜叔徑自到了南燭面前。身法很是迅速,怕是不在南燭之下。
南燭被醜叔一雙小眼盯得心裡發慌,鐵面具後的眼睛有一種莫名的瘋狂。這種瘋狂類似於肚子餓久的人看見了肉。魯冰花下意識地扯住了南燭,他敏銳地感知到了這醜叔身上不安分的危險。
“醜叔!醜叔!”女山賊清婉也從後趕了過來。聲音清脆,語調著急。
醜叔卻不理她,只說:“也可以延命。前提是那人首先得中一種奇毒。”
“什麼毒呢?”南燭追問。
“這種毒十分惡毒。可以讓人身體迅速衰老,黑髮雪白,面板髮皺,內臟迅速枯竭。但是意識卻是清醒的。”醜叔道。
好惡毒的毒藥。
“風雲散能讓中此毒的人苟延殘喘,活在這世上。”醜叔說。他說這話時十分怨恨。
南燭搖頭道:“沒有中毒的普通人會怎樣?”
“普通人,呵呵,生不如死。不過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