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不會死,甚至十年八年都不會死。只有毒素在體內慢慢積累,經脈內臟都被疼壞了,才吐血而亡。成國皇帝曾經用這種方法殺死被囚禁的皇族。在成國,這被認為是對皇族的凌遲。是有尊嚴的死法。”醜叔道。
醜叔的話像是重錘落在南燭心上。二哥吐血的樣子歷歷在目。
孃親想殺二哥嗎?
可是小時候二哥發燒暈厥時又是孃親抱著二哥一天一夜。說了一天一夜的話。
如果要殺二哥,孃親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
南燭的一顆心亂成了麻。
“也是,除了皇族,誰會用這種方法啊,太他媽燒錢了。得要有多恨那人才會用這種笨方法。”魯冰花撇嘴。
南燭搖搖頭。想理清一下思路。她腦海裡浮現出二哥頭上繫著額帶,穿著白衣,執劍站在亂花中的樣子,那時的二哥看起來是那麼悲傷無助。“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誰!”二哥說。
孃親為什麼要給二哥下毒?
二哥,二哥你在哪?你為什麼不走?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一直活在危險裡嗎?
“我心甘情願。”二哥曾經淡淡地笑著對她說,眼睛裡有南燭看不懂的哀傷。明知是一個謊言,他卻不願細想。人,有時候真的不如糊塗得好。
南燭的思緒被醜叔打斷。醜叔陰森森地對南燭說:“那種奇毒是不是很可怕?”
南燭點頭。
“不過,也不是無藥可解。”醜叔說。
南燭無端地打了個寒顫。
“你們三個真的是天賜的藥引呢。南小弟,你的毒已經差不多了吧。”醜叔說。
竹清婉嚇了一跳,連忙張手道:“醜叔,他們是我相公,不是藥引。”
“醜叔知道。醜叔開個玩笑。呵呵呵呵。”醜叔說:“你們三個跟我來。既然已經要成為這紫苑花地的一分子了,也該見見丈母孃。”
無愁公子看了看醜叔,沒說話。
南燭等人只得任人抬起軟塌,晃悠悠地朝一落竹屋走去。還未入門,就覺得裡面寒氣逼人。
抬頭看月,月夜益發陰冷。
“喂喂喂,哥幾個,我怎麼覺得他不安好心啊。”魯冰花悄聲說。
言畢,身下突然一頓。竹屋前的地面裂開一個大窟窿。南燭三人的軟榻掉進了陷阱裡!
此時此刻。在夾浪山山口。
世子尚陽一言不發,月上中天,苦菜頭一點訊息都沒有。如果逼不得已,他就會採取最後的手段。
“父王父王,這是你逼我的。”世子尚陽抬頭看看月色心裡道。
他是維郡王的兒子,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可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自己在父王的心裡就是一根多餘的大頭菜。從小到大,不管他跟妹妹多麼努力,永遠比不過父王心裡那對“兄妹”。他的母親出身高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對兄妹的母親不過是個女山賊,刁蠻任性,不懂禮節。可是父王心裡念著的到底是那女山賊。
有母親在,自然沒有女山賊的位置。母親將女山賊趕回了山上。誰知從此父王也將母親放進了“冷宮”。十幾年,再沒說過一句話。直到幾天前。
幾天前,老王爺對老王妃說了十幾年來的第一句話。“我要讓位。”
老王妃喜上眉梢。
“給淑芬的孩子。這是我欠她孃兒仨的。”老王爺說。
一語出,滿室死般安靜。王爺反倒自在了。
“胡鬧!你還要不要臉了!”老王妃怒了,她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她苦心爭了一輩子,不但沒有得到人,還要失去兒子的爵位。一瞬間,她怒得像是街邊的潑婦。
“臉有什麼用?我給了你一世的臉,現在終於明白,臉面這個東西,比一張廁紙還不如。”老王爺說。
“不管怎麼說尚陽都是嫡長子!”老王妃痛心疾首。
“打住。我沒給他取過名,皇帝給他賜的名莫東陽,遠古神祗的名。何苦非要他隨我姓叫尚陽。若不是你的好主意,壓根沒有這兩個孩子,又何來嫡長子。”老王爺冷冷地說。
“你知不知道尚陽為了維郡花了多少心血?人人都誇他有你的風範!他管得這麼好,你誇過他一句嗎?你知道這孩子花的心血嗎?”老王妃道。
“淑芬的孩子一樣可以。就算管得不好,又關我什麼事,那時我已經是枯骨一具。”老王爺犯起了拗。
老王妃與老王爺大吵一架。終於,老王爺改口說:“好,我傳位是想見她一面。如果莫東陽能在我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