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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不明白南燭晃個什麼勁,魯冰花卻突然之間一副“我懂了!”的樣子。惹得白及一個勁地偷問:“喂,娘娘腔,他晃什麼?他晃什麼?”
魯冰花索性就裝作沒聽見,白及性子燥,急得抓耳撓腮屁股幾次離了墊子。
晃了不知道多久,南燭端起酒杯一倒——無底酒杯竟然接住了水!
眾人譁然。
南燭衣袂翩翩地轉過身來,帳口的陽光像把她的青衣罩上一層金紗。素手捧杯,那杯子在陽光的斜照下光華流轉,卻賽不過南燭明媚的笑意。如果說笑可以噬魂,那南燭捧著酒杯轉過身時的笑顏已經噬了在場所有人的魂。南燭將手中的酒畢恭畢敬地往沐王處捧起,道:“請將軍品嚐這杯美酒。”
沐王豪邁地一笑,笑聲中有說不出的意氣風發。一伸手拿過杯,一飲而盡。
“好酒!”沐王道。酒好,人更好。
成國使者臉上卻有了一些灰色——妖孽般的皇子、用人不疑的將軍、足智多謀的少年、還有那比自己眼光還毒的娘娘腔、儘管不說話卻不自覺地守住眾人安全位置的謹慎大夫。又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年代。閉上眼似乎都能看見未來的刀光劍影。哎,自己的時代真的過去了。若是再年輕二十年,自己看見這些人物,心中一定會無比激動吧。花開可明年,人無再少年。沒有在自己最燦爛的時光遇上這些足夠優秀的對手,竟然也會是一種遺憾。只可嘆未來的轟轟烈烈勢必是屬於這些年輕人的,再與自己無關。
成果使者心頭落寞蒼涼,大帳內的人可沒有這樣的心思。許多人笑得毫不掩飾。
“是怎麼一回事?不是空的嗎?”白及只恨不得沐王馬上下令要他去看個明白。
可他卻發現沐王壓根就沒有問原因的意思。
“想知道嗎?”魯冰花有意捉弄白及。在圓滑的狐狸魯冰花面前,白及實誠得像是剛出窩的小奶狗。
魯冰花說這句時聲音比較大,因為他知道想聽的人很多,包括那個表面裝做毫不在意的沐王,以及對面女官身後的郡主。
魯冰花嘴多愛顯擺,樂得當這個解說。
果然,白及還沒開口郡主就先發了話:“為何呢?”
魯冰花道:“這個五彩琉璃杯其實不是琉璃,而是我國的霞雲石所制。霞雲石晶瑩剔透,圓潤可愛,有段時間京城一帶曾經風靡過用霞雲石製作手鍊。”
秦子敬點頭,他記得南若谷在世時曾經從京城帶過幾塊鵝蛋大的霞雲石原石回去給弟弟妹妹。難怪南燭能認得。
“但是霞雲石並不是真正的石頭,它有一種奇特的屬性,受到搖晃之後會產生一種絲絡,然後漸漸地朝搖動最猛烈處集結。就像是水往低處流一般。因為它受不得搖晃,不利於保持形狀所以流行了一陣後就消聲覓跡。又因為它柔軟如水沒有稟性,有段時間貴公子們就喜歡用‘霞雲’來代指煙花女子。”魯冰花娓娓而談。
南燭覺得郡主似乎在不斷地深呼吸,不知道是不是被魯冰花的博學所震驚。
魯冰花還真博學,特別是在與青樓有關的吃喝玩樂上。
“成國用這個做題,恐怕還有一層意思:看咱們認不認識自己的東西。”魯冰花說話只說一半,他沒說的另一半是:“看咱們認不認識自己國家的東西,有沒有資格留在這大好河山裡。”魯冰花果然心思細膩,一下就點明瞭用意。
“賞。”郡主道,有人端出個盤子,盤子裡放著幾袋賞銀。
“喲,是金子。”魯冰花動動鼻子說。怪事,莫非他的鼻子還能區分金子銀子的味道不成。
南燭拿著賞金嘴都合不上。這是她的第一筆金。在軍隊掙錢好像也不怎麼難嘛。
她拿著金子笑得跟個捧著糖的孩子一般。這娃沒見過錢嗎?眾人都忍不住笑了。
“最後一題。”沐王催促。
南燭想了想道:“第三題也能有賞賜是嗎?我可否要那塊面紗?”
面紗是女子容貌的遮擋之物,多多少少有些不一般地意味。
眾人再次以為自己猜得沒錯,南燭小傢伙想跟秦子敬搶老婆。
“你要幹嘛?”沐王心裡又湧起一股怪怪地不悅。
他想的是:南巖風啊南巖風,你到底是有多想娶老婆?你真得想飛進這個牢籠功名富貴,權勢美人,你終究也逃不開這個局嗎?
“解題。”郡主幹脆利落。這就算是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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