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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道題是一個寸長的白玉佳人。是個啞謎,不知是什麼意思。
在京城中時有高官猜是“和親”,也有人猜測是“興佛”,還有人從這通體的白色上獲得啟發,認為是指的陽春白雪一類高雅之物,甚至有人覺得這雕像指得是太監。
魯冰花也摸不著這題的指意。“這玉雖然也不凡,倒也不至於那麼稀罕。不知道藏了什麼玄機。”魯冰花道。
眼看南燭要解第三題,眾人都是目不轉睛。一直坐著的白及卻突然站了起來。魯冰花對這個打架愛好者一直尤為關注,杜若則是發現白及臉色一變,似乎在剛才那一剎那從自己身後的帳門裡看見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
白及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魯冰花跟杜若對視一眼。
帳門大開之處,除了侍衛馬車,沒有別人。
究竟白及看見了什麼?有什麼東西能把白及嚇成這樣?
“他他他他又看見大便了?”魯冰花問。
杜若橫眼道:“誰會追著看大便?哪條大便會一閃就不見?”
白及的舉動確實很奇怪。
兩人輕輕地嘀咕聲一落,就聽見屋子裡一聲清脆的“吧嗒!”
回頭看南燭,只見南燭將玉觀音摔在地上!那尊觀音剎那間便碎成了滿地梨花。
地上本來鋪了一層薄毯,要摔碎東西並不容易,真不知道南燭用了多大的氣力。
“喲,小南南闖禍了!”魯冰花道,話說如此他卻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攔住那些一躍而起的成國兵士。他不會武功。他敢往刀劍前擋。
魯冰花這個傢伙很有種幫親不幫理的瘋勁。在他心裡,人恐怕比什麼禮法規矩都重要。
同樣不講理的還有那個看上去很正經的軍醫。這傢伙連針都掏出來了。魯冰花這時想起了自己不會功夫,可勁地超杜若擠眉弄眼:“獸醫,獸醫!給我兩根,嘿,你倒是給我兩根啊!”
他倆攔住了站起的成國人。
區區兩人不足以抗衡,但這裡是沐王的大帳。
大帳裡,沐王麾下的將士們也嘩啦啦站起一片。在這幫熱血男兒看來,成國挑釁本身就是不對,南燭砸了就砸了,這個他們不管。他們是粗人,他們只知道不能眼睜睜看著南小兄弟被成國人欺負。動手是吧,大帳裡一半以上是會吃奶就會動手的主,不怕打就怕不打。
不要試圖跟武將講道理,大多時候他們壓根就不講理。
這樣一來,帳內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秦子敬握了握腰中的佩劍,又放開。三番四次幾回。視線終於又落在對面的紅紅綠綠上。閉了眼,心道:“不可亂。不可亂。父親有交待。”父親交待他飛黃騰達,交待他趨炎附勢,交待他隱藏自己的真心,可是每每看見南燭幾個人率性真情時他內心卻總有些嫉妒。
秦子敬的眼睛仍往南燭身上瞄去。
南燭站在一堆玉碎當中,人好看,站在玉碎當中亦好看。南家人似乎特別受老天垂憐,一個個出落得身姿俊逸,容貌出塵。南若谷是這樣,南燭也是這樣。許多年前,他一個同學問南若谷,“是不是南家的子弟都跟你一般好看。”
南若谷仰天大笑,道:“二弟是個例外。”
“為何?”
“我往二弟面前一站,就像是草雞站在了鳳凰前。只有小妹可以跟二弟站一塊。”
“難道小妹更漂亮?”
“二弟跟小妹是不同的。二弟的美,看上去溫和卻落寞疏離,拒人千里之外。小妹卻活潑熱鬧,沒心沒肺,經常做點傻事。只有小妹那種人跟二弟湊一塊時,二弟才像是從仙界到了凡塵。是以只有跟小妹在一起時才不會顯得格格不入。”南若谷說。
“小妹可許人家?”
“她只愛追著子敬賢弟要糖人。”南大哥委婉地說。
秦子敬想起這段話時心裡有些苦澀,南燭小的時候總是追著自己玩耍,那時候的自己真沒想過有一天會傷她。
不知不覺,他的視線在南燭身上根本無法移開。
南燭仍然愛笑,仍然愛闖禍,可現在的她不會再伸手要自己解決。甚至,她都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他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放開了對她的許諾。不曾想,她也就痛痛快快地放開了手。
秦子敬錯了,他曾以為自己心裡沒有那個小胖丫的位置,誰知道卻不經意地積累了滿滿一地槐花。
眼見成國士兵起身,氣勢洶洶要對南燭不利!秦子敬下意識地握住佩劍,翻來覆去卻又放開。他是秦子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