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隨我來。”
拉著白如衣,向家裡走去。
白如衣一直沉默著,神色淡然。墨無雪鎖了劍眉,心中忐忑不安。
兩名青年跟著他們後面,眼睛死死地盯著墨無雪拉白如衣的手,似乎非常不明白,為何他會拉一名男子的手,而且握得死緊。
阿玉擔憂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摸摸下巴,嘆氣。
“怎麼回事?”聞訊過來的寒紀舞和燕飛花問阿玉。
阿玉搖搖頭。“或許,雪兒要離開了。”
“啊?!”二人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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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坐在四張凳子上。墨無雪和白如衣同坐一端,兩名青年分別坐於兩側。
沉默,一直沉默。
白如衣從墨無雪的手裡抽出自己的手,道:“我去泡茶。”
墨無雪戀戀不捨地放開他。
三雙眼睛,就看著他忙碌著。
沏好茶,倒入茶杯,每人分了一杯。
喝了一口茶後,讚歎茶之清涼。
“你們怎會來此?”墨無雪問兩名青年。
“門主一個多月未歸,屬下等不放心,便循著你留下的地圖,尋到了這裡。”矮個青年道。
白如衣看向墨無雪。通常,長輩們雖未歸定不得將村子的地理位置洩露出去,但一般出去的人大多不會將村子的真正位置告之於外人。
墨無雪低語:“抱歉,他們是我信任的下屬,我才將這裡的大致位置跟他們說了一下。”
捧著茶,白如衣沒有說什麼。
兩名青年卻一臉驚奇。
這個清雅的男子與門主有何關係,為何門主要向他道歉?而且,他們將與門主商量要事,門主卻無意要他迴避的樣子。
“砂河,你們特意趕來,究竟有何要事?”墨無雪問矮個男子。
砂河看了一眼白如衣,欲言又止。
墨無雪會意,道:“你只管說。”
“是這樣的。”既然門主下令了,他不好再多顧慮什麼。“自門主走後,‘洪幫’的人連殺我們‘雪天門’三人,弟子們不服,便殺回去,如此,我們與‘洪幫’結下了不解之仇。‘洪幫’幫主揚言要門主您出面,和你決鬥於‘逆天崖’。”
墨無雪聞言,大大地皺眉。
白如衣起身,撫平衣袍,無聲無息地進了內室。
墨無雪怔怔地望著放下的門簾,雙手握拳。
“門主……”高個男子青雲問,“門主要動身回‘雪天門’麼?”
“紅塵糾纏!難消!”墨無雪低嘆,起身,沒有理會凳子上兩個一頭霧水的青年,撩袍進了內室。
被留下的兩名男子面面相覷。
進了內室,尋到櫃子邊,清瘦的身影正在收拾著衣物。
他走了過去,握住了忙碌的手。
白如衣轉頭。“怎麼了?”
怎麼了?他竟然問他怎麼了?墨無雪攏著劍眉。“如衣……你這是做什麼?”
白如衣眨眼。“收拾衣物啊。”
深吸一口氣,他再問:“誰的?”
“自然是你的。”如衣淡笑。
“我沒說要走!”墨無雪低吼。
白如衣驚訝。“外面不是有要事嗎?”
“那又如何!”他的平靜無波,總叫他莫名心疼,更生氣!
拍拍不悅中的墨無雪,白如衣道:“原本你便是要出去一趟,現下有事來了,自然要提早出去了。早些去解決俗事,早回來,不是嗎?”
定定地望著白如衣柔和的眼,墨無雪吐了口氣,湊上前吻他的唇。“你啊,表現得太平淡了!我總是無法猜透!”
就是因為他的雲淡風輕,他才無法輕易地發現他對他的感情!錯過了十年,方明白!是怎樣的折磨人心啊!
“傻瓜,是你遲鈍。”白如衣推開他,繼續收拾衣物。
不悅!非常的不悅!
墨無雪悶悶地說:“我後天走!”
“咦?”
“我要後天走!”他任性地說。
白如衣揚了揚眉,放下了手上的衣服。“……好吧。”
墨無雪這才露出笑容。
是夜,白如衣在客廳裡鋪了兩張床鋪,讓青雲與砂河睡,而他則和墨無雪同榻而眠。
墨無雪擁著他,輕輕吻著他的發角。
白如衣轉過身子,背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