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想起小時候韋瑤晴給他講故事說過,世外高人的脾性一般都很古怪,行為舉止亦是有異於常人。那麼這個自稱神醫的,究竟是真的高人還是一個瘋子呢?
“先生若能治好父王的病,李僾必當重謝!”
想到此去皇宮變數重重,又想到李瑁平時為人與世無爭,不曾與誰有過仇怨,斷不會有人來害他性命。再則,在壽王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料這陽極也做不出什麼古怪來。權衡了半晌,李僾決定冒險一次,請了陽極入府。為了萬無一失,他將自己的令牌交給了徊文,吩咐其去請御醫。
入了府,進到了臥房,陽極並不急著給李瑁診脈看病。他四下觀望了一番,深呼吸之後便是一副心下了然的模樣,坐到案前提筆開出了方子,又抓了一副藥,一併交給李僾,囑咐道:“這副藥五碗水煎成一碗給王爺服下,一個時辰後即可退熱。接下去照著這方子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服用三日每日三次。藥渣不要扔掉,風乾後縫進荷包裡放到王爺床頭,不出五日,王爺多年的宿疾也可以痊癒了。”
對陽極不看病人就直接開方子的做法李僾很是懷疑。他接過藥與藥方後並可有立即照陽極的話去做,而是細細檢視了起來。
“公子這是不相信陽極?”李僾的舉動讓陽極立馬不開心起來。天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以重金求著他救他都不一定肯出手,如果不是受人之託,別說王爺,就算皇帝病了他都懶得管!這個黃毛小子孤陋寡聞不知道他就算了,居然懷疑他。
“先生別誤會,李僾只是有些好奇,先生並沒有給父王診脈……”
“要是跟那些世俗的郎中一樣望聞問切、把脈斷症,我還當個什麼狗屁神醫啊!”陽極不耐煩地打斷了李僾的話:“這藥跟方子你要是信就用不信的話就等宮裡的御醫來吧。”說罷,坐到一旁不說話了,臉色陰沉得可怕。
李僾不懂如何看病,但李瑁病了這些年,方子看得多了,對於藥的好壞多少有些瞭解。眼看方子上並沒有什麼不妥,李僾覺得自己的確有些失禮了,便是笑臉相對地向著陽極作揖道:“僾兒憂心父王才多有冒犯,還請先生見諒。”
陽極並不理睬,李僾只有訕訕地苦笑。聽到李瑁重咳了幾聲,他不敢再有耽擱,收好藥方,拿著藥親自去了廚房煎藥。陽極看著他的背影,很是不悅地冷哼了一聲,繼而轉頭看向了床上的那位王爺。
病歪歪的人他陽極見得多了,像李瑁這樣病得半死不活的皇親貴胄他倒是第一次見。看得出來,這位王爺往日的風華很不一般。可那又怎麼樣?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他不懂,那樣的人兒怎麼會滿心滿肚地牽掛著這個病秧子?
“錦雲啊錦雲,人我是幫你救了,你自己呢?”不知出於何意,陽極突然自言自語到。
一陣風吹過,拂落了些許樹上的雪。陽極聞聲而動,若有所思地面向窗外,眼神卻是放空了。
☆、第三十九章 雲中誰寄錦書來
藥煎好後,李僾親自試了一下,確定沒有異常才放心給李瑁餵了下去。徊文將御醫請來時,李瑁的高熱已然退去。時間不多不少,恰如陽極所說的是一個時辰。看著李瑁神色漸趨緩和安寧,李僾懸著的心終於得以放下。
“公子,王爺已無大礙,不知是何人診的脈?”急匆匆趕來的王御醫近到床邊觀察了一番,退後對著李僾躬身問到。他實在想不出這種時辰李僾是去哪裡請的郎中。
“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李僾這才意識到自己對那位神醫除了名字之外,根本要一無所知。想到他交給自己的方子,連忙掏出給王御醫看:“這是那位陽極先生給我的,王御醫你瞧可有什麼不妥?”
王御醫納悶地接過,仔細端詳起來。好一會兒之後,喜上眉梢地大加讚揚道:“真乃神人,此方甚妙,此方甚妙啊!恭喜公子,王爺的宿疾痊癒指日可待了!”
宮中御醫的醫術都是數一數二的好,王御醫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李瑁這幾年的身體都是他在負責調養。聽到他的這番話,李僾欣喜之餘,不由暗暗慶幸自己沒有據陽極於千里之外,對陽極的醫術更是由衷地欽佩。
王御醫行醫大半輩子,見過的疑難雜症不在少數,偏偏對李瑁的宿疾沒有十足的把握。眼下親眼看到陽極的藥方,發現上面的用藥不足為奇,都是他平時常見常用的,但分量上搭配有著說不出的微妙。他與御醫院的眾御醫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種細節上的調整竟然就可以將問題迎刃而解,整個人有一種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之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一見這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