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多,眼角眉梢也都掛上了點點笑意。
臣下們睇著主公,無不在揣摩他的神色變幻。眼厲些的都微微驚訝起來,目光在兩人之間飄了幾個來回。
倏然覺得房內太過沉寂,洛自醉抬眸望了望周遭。依然幾乎所有人都回避著他的視線。他淡淡一笑,拿著茶壺起身,順次給他們斟茶。
“殿下……”
臣子們都受寵若驚地半立起來。
洛自醉微笑著道:“各位也都累了罷,暫且歇一歇,解解渴如何?”
“殿下請回座,臣等失禮了。”
“臣等萬萬不敢受……”
帝無極出聲道:“歇一歇罷。”
眾人瞄了瞄主子,立刻靜了下來。
洛自醉笑著回到帝無極身邊,低聲道:“我到裡頭去。”他在這裡只會妨礙他們繼續議事,不如避開得好。
帝無極頷首。
於是,議事接著進行。
宮琛道:“殿下,若帶走的人太多,微臣不放心您和桓王殿下的安危。”
兵部尚書也道:“這幾日最是危險。聽說汝王屬下已召集了大批絕頂高手,都是些狠辣之輩,武功路數不明。”
帝無極目光微沉:“若不盡快將餉銀和糧食都運回來,待他們察覺後,便很難保住。儘管是溪豫和昊光的商旅,他們也不會在乎罷。事後推給盜賊便足矣。這些金銀和糧食一旦落入他們手中,我五十萬大軍斷無生路。”
“兩位殿下的安危……”
“我會保護他。”此時的情形就似當年池陽宮中,他確信自己有能力護得這人周全。帝無極彎彎唇角:“宮琛,你只需考慮我交待的事情。”
“是,殿下。”宮琛俯首。
“趕緊出發。”
“是。”
坐在裡進的洛自醉抬眼,正巧對上宮琛的視線。他微微笑了,宮琛也溫和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殿下,臣等的性命無足輕重,請殿下將臣等周圍的隱衛召回罷。”
聽得此話,帝無極的目光登時冷如寒冰,冷然道:“各位既然投效我,便要好好保重自己為我效力。”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門外便傳來一句:“王兄,我身邊的隱衛太多,方才抽調了幾位給宮大人差遣。”
“昀……”帝無極望向門邊笑得純真無暇的靈王帝昀,輕嘆,“明日你便搬到行宮。”
帝昀一身白孝衣,臉色略有些蒼白,卻仍然笑盈盈的:“王府不是有王兄的陣勢麼。”
“若設下陣勢便能保人,隱衛又作何用?”
“所以,王兄還是多安幾個隱衛在身邊得好。”
眾臣都起身向帝昀行禮。
帝昀點頭還禮,忽然露出驚喜的神情:“四公子!”
洛自醉合上書,笑著向他致意:“靈王殿下,許久不見。”
“早便聽聞四公子已來到角吟。不過,我負孝在身,不能前去行宮拜望,真是失禮了。”
“應當由我到府上拜會才是。”
帝無極看兩人如此客套,低聲道:“昀,你不必如此。醉已經看了幾個時辰書,你就陪他說些話罷。”
帝昀越過他身邊,一面點頭答應,一面道:“王兄,你與四公子一直如此相稱麼?”
帝無極瞥著他,沒有應答。
“王兄說不可能娶女妻,便因四公子?”
各位一直作旁聽狀的大臣或多或少都有些震驚,齊齊盯住自家主子的臉孔,唯恐錯解了他的意思。
帝無極淡淡一笑,環視著眾人:“不錯。”
一時間,房內連呼吸聲也消失了。
帝無極呷了口茶,又道:“昀,你似乎並不驚訝。”
帝昀在堆滿文書的書案前坐下,笑道:“何必驚訝?能在王兄身邊的,也只有四公子了。”
洛自醉瞧了帝無極一眼,輕笑:“靈王殿下見笑了。”
“這些年,四公子都在溪豫罷。”
“大多數時候在。偶爾會到獻辰和昊光走一走。”
“原來國師託付的人是四公子。我聽國師說過許多民間之事,都十分詳細,想必您也很辛苦。”
“與其說辛苦,不如說我很適合成為暗行使。”
帝無極微抬了抬眉,示意議事繼續進行。
於是,外進和裡進便成了不同的空間。一個肅然,一個安閒。
用過午膳後,帝無極決定去一趟京南營。他原想單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