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險惡。侍從們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出絲毫錯漏。雖然今上從不會拿奴僕洩憤,但有時候,在他身邊做事比捱打還難熬。
趙正司將戰戰兢兢的小侍們帶下去,關上御書房的門,獨留帝無極在裡頭批摺子。
帝無極看得愈來愈煩躁,索性放了筆,揉了揉眉心。分明也曾有過這種事,但不知為何,這回他卻有些惱怒。大概還是感情太重了,雖然不想將他捆在身邊,卻難免想要時時刻刻耳鬢廝磨。
不成,這樣下去,他恐怕不能恢復平常。
想了想,他忽地彎了彎唇,立刻傳口諭讓皇太弟來見。
元朔二年,帝無極便封帝昀為皇太弟,輔助處理政務。帝昀平常都在東宮裡,只上大朝。各地呈上的摺子,擇重要的呈御覽,次要的就交由他審閱,發皇太弟諭處理。
不多時,帝昀便奉旨來詣見。
面帶笑容入內的帝昀行了禮,左右瞧了瞧:“皇兄,皇嫂在御花園麼?”
帝無極沒有回應,噙著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笑容,示意他上前。
帝昀不疑有他,笑眯眯地走過來。
帝無極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而後,心情很好地賞了他一堆東西。領著大批賞賜的皇太弟卻滿面愁容,不甘不願地回了東宮。
數日後,千里之外,昊光氤湖邊最負盛名的酒樓青山樓一反往日喧鬧的場景,變得異常寂靜。縱是再粗豪的江湖漢子,來來去去也都放輕了聲音,唯恐驚動了三樓的貴人。
三樓只有五個人。
大敞的窗邊,一局棋,一壺香茶,幾碟精緻的點心,一青一紫兩位錦衣人含笑對坐。
他們身側,另一場棋局,坐著一藍一白兩個年輕人。而角落裡,一個滿頭銀髮的男子正合眼打坐,神情悠然自在。
五人渾然不在意樓下的竊竊議論,酒樓四周的吆喝嘈雜,彷彿出世之人。
苦思半晌,青衣人輕嘆:“我輸了。”
他雖輸了,卻無半點懊惱之意,依舊淺笑著。勝負之事,已然不入他眼內。
他對面的紫衣人笑得愉悅之極,拈著桃花酥道:“這遲了半年的棋總算下完了。你恐怕是習了些棋技罷,能掙扎到如今已是不易了。”
輸家仍舊淡淡地笑著,捧起茶盞,望向窗外菸波浩淼的水面:“現下,棋也下了,魚也嚐了,茶也品了,要去何處?”
“何處?”吃完點心,自袖中取出一把檀木骨扇,紫衣人慢條斯理地收著棋子,“天下之大,總有好去處。”
隔壁的棋局也完了,兩位年輕公子搬過軟褥坐近來。
“四哥,你猜猜是誰贏了?”
青衣人瞧著兩人的神色,淺淺一笑:“這回總該是做哥哥的了罷。”
藍衣公子露出幾分得意之色:“是大勝。先前的勝負不過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