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問道:“娘娘,可要準備什麼帶去?”
“不必了,”衛伊眼神微變,難掩心酸,“想必對錶姐來說,沒有什麼比這個訊息更能讓她高興了。”
風吹了進來,無聲地揚起髮絲,一縷縷恰如散不去的惆悵憂思。
晏辰暉走到太醫院的時候,正聽到裡面傳出的些許笑聲,他一擺手,揮退了正欲通報的宮人。
站在門外,負手聽著,暫未進去。
太后其實亦是剛來不久,只是見到喬璧暄醒來,一時間就有些喜極失態。
喬璧暄半躺在床上,唇邊含笑,神色一如往常,旁邊桌上放著一碗熱氣翻滾的湯藥,但見他眉目似籠在煙霧之中,平添幾分荏弱之態。
太后打量了他半響,才出聲問道:“你……可還有哪裡難受?”
喬璧暄搖了搖頭,輕聲道:“累您憂心,是我的不是。”
太后走到床邊坐下,慢慢伸出手撫上他的頭,語氣幾乎有些顫抖,“摘星樓這麼高,你怎麼敢跳下去?你……你不怕嗎?”
靜默了一會兒,喬璧暄道:“還好。”
最怕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如今無論怎樣,也都是還好罷了。
“哀家聽攝政王說……”太后的臉色微微凝重起來,緩緩道:“說你……舊病復發?什麼舊病,為何哀家從未聽你說起過?”
喬璧暄偏頭看她,仍是平靜的笑了笑,“那是因為您從未問過,再者,小病而已,不值得太后掛懷。”
太后是表情一黯,從未問過?那只是不想再讓他回憶起過去的傷痛,可她又怎會知道,其實那些傷痛根本從未遠去,如影隨形在側,刻骨銘心。
“那哀家現在問你,你願意說嗎?”太后又道。
喬璧暄眨了眨眼睛,一扭臉,“不想說。”
太后見此,終於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你自小就是這樣,一點都沒變……”
她恍惚間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場景,三歲的小孩子已經像個小大人的模樣,生起氣來就會扭臉,癟嘴,生悶氣還不愛理人……
喬璧暄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看多了類似的神情他已經無語了,不想再費唇舌的去爭辯。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道驚訝的聲音:“皇上?皇上您何時來的,怎麼不進去?”
太后一皺眉,示意劉嬤嬤去開了門。
原來喬璧暄的小書童路過,看到門邊站了個人影就嚇了一跳,走近後才發現竟然是晏辰暉。
被人當場抓包,晏辰暉略略尷尬的輕咳一聲,隨即鎮定地走了進去,“兒臣給母后請安。”
太后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皇上既然來了,進來便是,又何必偷偷摸摸的?”
晏辰暉還沒說話,就與喬璧暄視線相對了,屋子裡瞬間殺氣四溢,溫度降了幾個檔次。
“母后,兒臣來是有事相詢,”晏辰暉道:“今日是榮郡王與馮答應處斬之日,為何會有人持您懿旨去阻攔行刑?”
太后被他質問,倒是神態自若的笑了笑,輕飄飄的道:“是哀家覺得,今日不宜見血光。”
饒是晏辰暉早有準備,都被這答案說得懵了。
冷笑一聲,晏辰暉不岔的開口,“母后要找藉口起碼也得找個像樣點的,那傳旨之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