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璧暄的話音剛落,衛伊一腳就踹了過去,當然,被他躲開了。
“你幹什麼?”喬璧暄癟著嘴瞪她,似乎有點委屈。
衛伊回瞪他,無力的道:“雖然我知道你對我沒想法,但你能別說的那麼有歧義嗎?”
喬璧暄莫名其妙的問:“哪裡有什麼歧義啊?”
衛伊捂臉,好吧,喬璧暄其實是個純潔少年,是她思想不純潔了……
她乾咳一聲,讓自己嚴肅起來,“那你說的幫忙是什麼意思?”
喬璧暄眨了眨眼睛,朝她勾了勾手指,“你先出來。”
衛伊想了想,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可是腳剛落地,整個人就被拎得離地了,她嘆氣,“你又想帶我去哪兒?”
她發現這傢伙很喜歡在晚上活動,難怪總說自己是鬼……不過為什麼她竟然覺得慢慢習慣了?
所以說習慣這東西真的很恐怖啊……衛伊莫名的打了個寒顫,總覺得再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超乎掌握的事情……
“你很冷?”喬璧暄停了下來,見她穿得的確很單薄,於是眨眨眼,就解下身上的披風遞過去,理所當然的道:“給你。”
衛伊心一顫,隨即伸手接了過來,調侃說:“看不出來你還挺體貼的麼。”
“難得宮裡有了你這樣的人,你若是生病了,我還怎麼看戲啊?”喬璧暄慢悠悠的回她。
衛伊:“……”她剛剛絕對沒有感動!絕對沒有!
她繫上披風,有些鬱悶的問道:“好歹我們也挺熟的了,你說話就不能緩和一下?”
“可以啊,”喬璧暄很好說話的點頭,“除非……”
“除非什麼?”
喬璧暄不說話了,繼續拎起她飛,神色倒是頗為微妙。
“喬璧暄?”衛伊又叫他,“喬少年?喬美人?喬喬?暄暄?”
喬璧暄垂眸:“我現在有一種想把你扔下去的衝動!”
“哎喲喂,偶爾調戲一下也無傷大雅麼。”衛伊痞痞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他臉,當然,這也是看著他倆熟悉了的份上。
喬璧暄無語的盯著她,“你流氓了!”
衛伊死豬不怕開水燙,淡定的說:“是啊。”
喬璧暄幽幽的道:“後果很嚴重的。”
這語氣……有點詭異啊,衛伊扶額,“什麼後果?”
“如果是心思不正的人,我會殺了他,再扒光,然後掛到昭明大殿,作為百官上朝前的醒神藥……”
衛伊被嚇了一跳,嘴角狂抽,我去這個神經病!
“但是你的話……”喬璧暄忽然微微綻出一個笑容,在這漆黑的夜裡,比那天上的明月還要皎潔動人,又比那牆角的紅薔薇還要妖異惑人,“我對你比對一般人多了一點點好感,這令我有些好奇,所以不會對你怎麼樣,因為我想試試看,如果是你,能不能讓我體會到愛的感覺。”
衛伊蒙了,愣愣的瞧他,半響才古怪的道:“這種事也能試試看?”
“對啊,”喬璧暄似乎很苦惱,“因為印象中好像有很多人對我說過,恨是無底深淵,愛卻能讓我快樂……以前我是不懂,但現在好像有些懂了。”
“可我不覺得自己有哪裡與眾不同啊?”衛伊納悶。
“是光,很溫暖的光讓我明白的。”喬璧暄低低道。
整天神經兮兮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衛伊覺得以正常人的思維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話啊!
“也許世上善者眾多,但對我之純善卻極少,我如浮木,飄搖水上。”喬璧暄的表情倏地變得漠然,彷彿喃喃自語,“也許有一天,落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浮木就會絆著那人一起沉沒,希望到絕望,也不過轉眼之間。”
衛伊:“……”每個字都知道,連在一起怎麼就不明白意思了?這是從神經兮兮瞬間轉變為中二文藝了?
她拍怕喬璧暄的肩膀,崩潰的道:“喬喬,咱能說人話嗎?缺愛就直說好了,姐又不會嘲笑你……”
“我沒有姐姐。”喬璧暄平靜的反問她:“從來不懂愛,又怎麼會缺愛?”
衛伊摸摸鼻子,嘀咕道:“我覺得太后和攝政王都對你很好啊,你怎麼就……”
喬璧暄噗嗤一笑,“你總是習慣於看表面。”
“因為我懶得想麼,”衛伊又道:“可是我真覺得他倆是真心對你好……”
喬璧暄搖了搖頭,眼神微黯,那一刻竟有些落寞之感,他說:“我要那麼多的心虛和愧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