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慾薰心啦,為了升官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年頭,本分做事的反倒沒那麼幸運,人家都幾個跟頭翻過來了,我到現在都還只是個五品。”
杜說:“那是楊兄你淡泊名利,跟他可不一樣。我也聽說他當時進了大理寺後就一心只為自己仕途著想,審案子的時候什麼刑罰都敢用。還仗著先皇的賞識傾軋同僚,要不怎麼升得那麼快。後來終是把先皇得罪了,罷了他的官。”
張說:“哎,沒見過比他臉皮更厚的了,先皇前腳剛走,他後腳就來巴結李宗正,死皮賴臉求個官職。可憐小皇帝不懂事,白白信任他這些年,到最後把命都賠給了這個小人。”
說到這裡,他們壓低了聲音:“越王篡位,他也是第一個舔著臉湊過去的,看看那片詔書寫得,馬匹都拍得飛上天了。這樣無節無恥之人,當真是三姓家奴。”
“……”
周棠聽得額上青筋暴起,幾乎要把手中的茶碗捏碎。竟然把小夫子詆譭成這樣,他想當場把這三人斬了!讓他們胡說八道!
他們知道什麼,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小夫子吃過那麼多苦頭,這些在朝中安逸當官的人,有什麼臉面瞧不起他!
雖然有過預料,但親耳聽見這些針對小夫子的罵名,周棠覺得心裡陣陣揪痛。那個人明明是真的有才華,他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往上爬,他們憑什麼把他說得如此不堪!
他是知道的,洛平縱然再怎麼貪戀權勢,也沒有用過卑鄙手段,他為了能讓他得到天下,從來沒有計較過什麼,他不該被這樣詆譭!
周棠到底沒有在茶寮發作。
他可以殺了這三個人,卻堵不住悠悠眾口,這個道理他懂。
再進洛府,周棠忽然覺得,這座宅子雖大,卻顯得很荒蕪。
主人住在裡面,只能枯對書本和山水,沒有知己,沒有相伴……
他這樣想著,書房裡走出一個熟悉的人影來,定睛一看,正是他昨日剛封的方太尉。
洛平笑著送他出來,手中捧著一幅字,眼眸都在發光:“竟然是顏老先生的字!仲、仲離,這可是千金難求的啊,你怎麼得到的?”
方晉自得地搖著扇子:“慕權你不知麼,顏老是個棋痴,棋藝卻極差,我這是從他那兒贏來的。”
“原來如此,那真是……”
“咳!”
周棠決定收回剛才的想法!洛平的知己夠多了!不需要再增加亂七八糟的人了!
他的提醒讓那兩人同時看過來,見到是他,方晉的臉色一僵,識相地拜別。洛平收好墨寶,躬身行禮。
周棠去扶他,神色氣惱:“說了不必,你我不是君臣。”
洛平沒有說什麼,將他迎進書房,似乎真的不把他當回事了。研好墨攤開紙,便開始臨摹起顏老的字。
周棠看了他的側臉一會兒,說道:“小夫子,你可知道朝廷裡的人是怎樣看你的?”
洛平兀自走筆:“無非是奸佞權奴一類,仔細想來,說得也不算錯。”
周棠蹙眉:“你不是那樣的人。”
洛平看向他,莞爾道:“陛下覺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