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人這句話,袁術早便發怒了,但是此刻心腹楊弘說出此話,袁術便有些心驚了,沉聲說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楊弘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啟稟主公,紀將軍兵敗為曹孟德所俘,所立營寨亦被曹孟德一把火燒了,李將軍救援韓暹將軍,不想中途被曹軍所伏,無奈撤兵而回……”
“……”袁術張張嘴,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神,沉聲說道,“何事的事?我為何不知?”
楊弘雙膝叩地,大拜說道,“皆是弘之過失,請主公責罰!”說完,他將近日發生的事一一說與袁術。
“起來吧!”豈料袁術一反常態,淡淡說道,“我責罰你又有何用?若是你當真心中羞愧,便好生想想,如何對付曹阿瞞,如何對付江守義!”
“主公不知,曹阿瞞麾下除卻那江哲之外仍有一名謀士,喚作郭嘉,表字奉孝,與那江哲被人同稱為‘潁川六友’,日前亦是他對曹操道出了‘瞞天過海’之計……”
“你……如何得知?”袁術疑惑說道。
“弘得紀靈將軍麾下潰敗之兵來報,**時撞到曹操派出的斥候,嚴加拷打方才問出實情!”
“哦?”袁術點點頭,忽然面色一變,震驚說道,“你說……如江哲那般的,還有五個?”
楊弘愣愣地望了眼袁術神色,猶豫說道,“據那幾名曹兵所言,‘潁川六友’分別是荀文若、戲志才、荀公達、李顯彰、郭奉孝以及江守義!”
“嘿!”袁術失聲笑道,“那江哲竟排末位?”
“這倒不是!”楊弘搖搖頭說道,“恐怕是按年歲輩分排來……不然為何是單單是那江哲名聲顯赫,其餘五人卻是名聲不顯?不過弘所思,既然他們六人號稱潁川六友,那才學自然也同那江哲不相上下……”
正說著,方才那名士卒領著數名士卒抬著一個箱子緩緩入內,低聲稟告道,“主公,這便是曹軍送來的東西!”
“恐怕非是曹操所送……”那士卒嚥了咽口水,艱難說道。
“你說什……”說了半截,已是開啟了箱子的袁術卻怎麼也說不出下文,瞪大眼睛望著箱子中的‘東西’。
楊弘皺皺眉,好奇地一望,頓時失聲驚叫道,“韓暹將軍?”
“……”
袁術面色鐵青,不發一語,猛地將箱子合上,望著那數名士卒沉聲說道,“你等且去將韓暹將軍屍首好生安置,日後回壽春再行厚葬!”
“諾!”數名袁術士卒復身抬起箱子而出。
“韓暹如此謹慎之人,竟也為江哲所破!”袁術嘆息地搖搖頭,頓感有些頭暈,急忙扶榻坐下。
“為何主公說是那江哲,而不是曹操?”楊弘有些疑惑地說道。
“若是送來的是曹孟德,必定會另遣一人,送一書信與我,上書嘲諷之言;如此單單只是送屍首而來,必定不是他!如此便只有那江哲了……”袁術淡淡說了幾句,隨即搖頭說道,“雖為敵我,不過只觀江哲此舉……此人仁義之說倒也名副其實,難得,難得!”
“我倒是認為此舉乃是那江哲欲激怒主公!”楊弘淡笑說道。
“我卻認為非是如此!”袁術搖搖頭說道,“如是他當真欲激怒於我,豈會如此輕易將我麾下大將屍首還我?當是要好生侮辱一番!他這是在警告我等,若是我等再居此不退,下場便如韓暹這般!江哲……江守義倒也光明磊落……哈哈哈!”
“主公?”楊弘疑惑望了眼好似變低有些不一樣的袁術,猶豫說道,“莫非……莫非主公欲退兵?”
袁術望也不望楊弘,顧自說道,“在榻上數日,我卻想通了許多往日不曾想通的事……我等為何定要與曹孟德如此爭鬥?徐州呂布雖與我為盟,但是多日按兵不動,欲坐看我等與曹操兩敗俱傷,既然我等已無力再圖徐州,不若早退!叫那呂布獨自面對曹操……”
楊弘愣了愣,猶豫說道,“曹孟德麾下猛將如雲,又有多如江守義這般的謀士為助,呂布想來難以抵擋,必敗!”
“話是如此!”袁術淡淡笑道,“但是呂布麾下亦是五萬兵,更何況徐州乃是錢糧重地,曹阿瞞一時半刻亦攻不下,若是他欲強攻,便是攻下徐州亦損兵折將……倒是我等再見機行事,何樂而不為?”
“主公所言大善!”楊弘笑著拱手說道,“原本弘心中早有勸主公退兵之念,但唯恐主公責罰,不曾明言……”
“哼!”袁術淡淡說道,“我袁公路豈是不識好歹之人?你且遣一人去曹操大營,就說讓他放回我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