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之後,發現她也是這種金錢觀,她實在很認同安青的這句話。
“你打算怎麼賺?”蒲萱只得嚴肅道,“不能去偷去搶……咳,除非走投無路。”
安青笑,“我可以去借。”
他還有人可以借?蒲萱將安青從頭看到腳,抿唇眯眼,等著他坦白交代。
“故人。”安青又朝窗外望了望,“跟了我一天了。”
蒲萱明白了。
好吧,舒言本來完全可以下個通緝令,現在只是派人來跟蹤監視,已經足夠仁慈。
第二天一早,安青果然拿了幾張銀票,在蒲萱面前抖了抖,“故人很大方。”
蒲萱嚴肅地思考:欺詐勒索也是不對的,要教育他嗎?
“房錢已經付了。”安青道,“我們上路吧,你打算把醫館開在哪?”
蒲萱繼續嚴肅思考,“隨便走吧。”
安青望天,“買輛馬車?”
“好主意!”反正現在她們又有錢了。
在去驛站的路上,安青想了想,還是開口分析道,“月炙正在內訌,邛蒼和月炙以後也可能會交戰,延州垣州與月炙接壤,兗州耿州離月炙也不遠,巾州……”巾州是原本六皇子府所在,安青直接略過,“撫州倒是不錯,再北的地方現在還在剿太子餘黨。”
“你還不會是認真想開個醫館吧?”蒲萱嘆氣。
安青愣了愣,笑道,“不好嗎?”
好倒不是不好,只是那種開店賺錢認真過生活的日子,對蒲萱而言太遙遠了——何況現在又有“故人”能借安青錢。
“我是想……有個家也比較好。”安青道。
家啊,真是陌生的字眼。
蒲萱嘆氣,“好吧,省得你以後討媳婦都沒房子。”
安青看著她,垂下眼,片刻後沉默地去路邊買了一籠包子,包好遞到蒲萱手上,“早上還沒吃吧,餓嗎?”
蒲萱正餓了,很高興地接過包子。
嚼完兩個包子,蒲萱終於發覺到事情有一點不對勁。
她脖子上的珠子,安青買的。
她耳朵上的耳環,安青買的。
她身上的衣服,安青買的。
她口中的包子,安青買的。
她兜裡的銀票,安青找人“借”的。
——這到底是誰養誰啊?
永世不離
蒲萱低頭將第三個包子扔進嘴裡,嚼了片刻咽掉,抬眼看向安青。
安青正微笑著,好像看她吃包子是一種享受。
好吧,被小鬼養養也不錯,但是如果藉此讓小鬼產生了什麼不必要的期望,那就麻煩了。
蒲萱嘆氣,“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必非找一棵樹吊死。”類似的話蒲萱都說膩了,但這小鬼硬是不看別的女人一眼。
“我不會放棄。”安青道,“我說過,我會永遠陪著你,我發誓。”
唔,他確實是說過。
永遠……
蒲萱笑了,“你知道永遠是什麼概念嗎?”
這輩子有小鬼在身邊,很好,她很滿足,但是小鬼居然對她說永遠。
這太可笑了。
“你總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是嗎?”安青的神色平靜,目光定定地注視著蒲萱,堅定執著。
難道不是嗎?
蒲萱嘆道,“你以為你知道些什麼?”儘管這小鬼一向聰明敏感,但有些東西,不是僅靠聰明就能理解得了的。
“前天晚上,你說過很多。”
蒲萱猛地一愣,看了他半響,然後微笑。
對了,她那時喝醉了,到底是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其實我早就猜到。”安青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