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感到莫大的滿足,感到為她做一切都值得。
那是他的女兒,他唯一的女兒,為了蒲萱,他小心翼翼地在朝堂上摸爬滾打,他盡心盡力地維持著蒲家的財力地位,他殫精竭慮地鋪墊著能讓蒲萱安享一輩子的大道。
但是那個軟軟小小的女娃長大了,站在他的面前,告訴他,他所為她做的一切,她都不需要,他所渴望著能交予她的一切,她都不需要。
甚至就連他這個父親,她也不需要。
蒲方遠突然感到有點冷,縮了縮身子,然後又猛咳了一陣。
“伯父,你要不要先入房休息一下?”舒言問。
蒲方遠搖頭,“這個院子,待著挺舒服。”
那個軟軟小小的女娃……蒲方遠又憶起了她默默地待在那個花園中,一個人發著愣的模樣。
她其實是在想她的母親吧?
那個總是溫柔對她的女人,蒲萱其實是記得的吧。
蒲方遠當初看著她那副模樣的時候,總是會想,如果有一天,他也離開了她,那個女娃是不是也會一樣這麼想著自己?
總是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甚至不屑一顧地模樣,不向任何人提起,只是一個人默默發著愣,孤獨地思念著。
蒲方遠抑制不住地咳了一陣又一陣,咳到後來,每咳一聲,便感到心間一股抽痛。
舒言坐在他的對面,一直淡淡地看著,然後突然掃了一眼蒲方遠身後那正盛開著的梅樹,笑道,“蒲萱第一次被帶到宮中看我的時候,便看中了這棵樹,吵著嚷著要爬,我支不住把她託了上去,結果她爬不下來了。最後終於把她弄下來的時候,她抱著伯父你哭了好久。”
那個時候蒲萱剛剛一歲多一點,舒言還未到八歲。
而巾州地這處府邸,其實就是舒言原本的六皇子府。
“之後父皇將我封到了這裡,我便求著父皇,命人挖了這棵梅樹,植到了這裡。”舒言笑,“居然能被伯父你認出來。”
蒲方遠一愣,急切地想要辯解著什麼,出口卻又是一陣猛咳。
再敢提蒲萱者,殺。
這是舒言所下的明令。
但是現在舒言自己提了,又該如何回應?
那次,蒲萱大概是真的在樹上被嚇壞了,縮在蒲方遠懷裡哭個不停。
事後回想,那次,居然是蒲萱最親近他這個父親的一次。
“你很想她吧?伯父。”舒言問。
蒲方遠思索著舒言問這一句話的用意,思索著應該如何回應,咬著唇,最終選擇了沉默。
為什麼不乾脆地承認?承認的話或許就會失去一切,但是她都不要的一切,自己留著有什麼用?
承認了,至少這份思念,不至於這麼孤獨。
但是蒲方遠還是選擇了沉默。
否認不了。
不敢承認。
蒲方遠已經越來越察覺到舒言手段的恐怖,察覺到舒言已經越來越狠絕殘酷,他至少還想留著這條命,哪怕只能一直孤獨地思念著那個他唯一的女兒。
舒言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軍中已經傳來了捷報,撫州已破,我打算馬上前往撫州,集中兵力對付儋州。”
蒲方遠咬著唇,默默等舒言說下去。
“伯父你身體不適,沒必要再跟著我們顛簸了。”舒言看向蒲方遠,道,“這個府邸,就送給伯父你吧。”
你就在這裡安心養老吧……舒言沒有說出口的話,蒲方遠卻感到字字都清清楚楚地紮在了心間。
蒲方遠輕顫著抓住自己的座椅,使力穩住自己的身形,低頭行禮道,“謝殿下。”
舒言又望著蒲志銘道,“你留下來照料伯父。”
蒲方遠這才是猛地一顫,脫口而出地喚道,“殿下!”
自己還能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