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遭遇,凡間並不太平,暗自裡捏了個決,掐算著夜裡的動靜。似是有事,他如何能放心顏兒一個人?
“一間便可。”
小二咧著嘴有些不滿的敲的算盤叮噹響而憬顏卻是強掩笑容,歡喜過了頭。
荒郊野外的客棧也就那個樣子,說不得多好,只是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罷了。房裡一張簡陋的木架子床,坐上去還“咯吱咯吱”地作響,憬顏擔憂著半夜的時候會不會“哐當”一聲就塌了。一張四方桌因為桌腿不平而微微晃動,桌上是一個有些掉釉的茶壺旁邊疊著兩隻海口大碗。桌旁邊放著兩張圓凳,漆掉的不成樣子了。四壁還散著發黴的味道,憬顏有些不習慣。
憬顏盯著師傅,還好現在師傅現在不是身著素紗錦邊白衣,手執清風寒劍,不然與這屋子反差太大她怕自己會適應不了。
想到師傅要和自己同處一室,小心臟便撲通撲通的狂跳個不停。
“顏兒,快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師傅,你不睡嗎?”說出這話時,憬顏用被子掩住半紅的臉頰,聲音小道自己都差點沒聽見。
“為師打坐冥想即可,你且不用管,快睡吧!”易蕭南走到床邊替她捻了捻被角。
“哦!”憬顏閉上眼睛,感覺到被角浮動,欣喜萬分。
揣著緊張的心情,先是艱難的假寐,不知在何時睡意終究上來,迷迷糊糊的睡著過去。
夜裡憬顏在床上翻來覆去十分不安分,手在脖子上臉上四處抓撓,臉上出現一片又一片的紅,抓撓處顯出一個紅包來,易蕭南彈指一揮劃出個結界後,終於床上的人兒安靜了。
醜事剛過,忽而吹起一陣狂風,風吹打著窗門,“哐當哐當”的作響,什麼東西一嗦而過。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冬日的清晨濃霧還未散開,隱約看見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河上孤木縱橫,一條極其危險的獨木橋。周遭是高至腰間的蓬草,分不清哪裡是路,亦或者根本就沒有路。
憬顏仔細嗅了嗅,空氣中還漂浮著師傅的氣味,師傅應該就在不遠處罷。
憬顏張嘴用力的喊道“師傅”然而卻聽不見任何聲音,霎時間恐慌溢滿心間,這難道是夢中?
就在憬顏懷疑究竟是現實還是夢中之時,卻聞一陣細碎的聲音。
“嗚嗚~”
一個淒涼悲婉的聲音傳來,如冬夜怨鈴之聲淒寒無比,聽的心生悲涼。
憬顏尋著聲音的源頭前去,步步行近。
方才還沒有人的獨木橋上此刻竟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豔華麗的女子,女子頭戴金釵鳳飾顯得無比隆重,憬顏見過那是古代新娘的服侍。紅娟掩面襯的臉越發慘白,兩行清淚溼了手中的紅娟,那雙握著紅娟的手也分外蒼白,白的不似血肉之體。
“你怎麼了?”憬顏暗自覺得不對勁,可還未張嘴便聞一個聲音從嗓子眼發出,可是自己明明不想說任何話。
那紅衣女子聽見她的聲音,似是一陣風瞬間便到了她跟前。女子還在哭,臉上還淌著淚。
“奴家見過小仙童。”女子微微屈身作禮。
女子緩緩拿下掩面的紅娟,露出一張血紅的唇,那張唇像是用鮮紅的血塗抹似得,明豔的不能直視,像是要滴出血來。
仙童?又是和蜘蛛精一樣的妖精?要她的精魄?
憬顏惶恐,伸手欲拔劍卻發現自己的手腳根本不停自己的使喚,分明就是被面前這隻妖怪控制住了。
“小仙童,奴家有苦衷。”紅娟執上臉間,去抹那兩道清淚。
憬顏此刻想要逃開卻是動彈不得,心下暗忖應該怎麼辦卻想不出任何法子,苦惱於為什麼仙童這麼受歡迎?明明人家都已經那麼大了,可是這幅小身子愣是不長個兒,看起來像個未成年的小姑娘。
“怎麼了?”又是自己的聲音,憬顏拼命搖頭,不,不,不,那不是自己,那不是自己說的,不要回答她卻又聞一個聲音:“我會幫你的。”
聽見自己的回答,女子那一雙淌著淚的眼中浮現出一縷笑意。
他和她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寒窗苦讀十餘載發誓一定要上的金殿,她端茶遞水伴他燈下把墨研,他說待到功成名就定要娶她允她一生榮華富貴,十八年的相伴他終成一字千金狀元郎,他錦衣華服騎著高頭大馬打她房門過,她歡喜卻未見他看她一眼,後來她穿著紅嫁衣去找他,不求榮華只求能伴他燈下,而他卻笑著讓人將她攆出來,笑著對身邊的公主說哪裡來的瘋女人,再後來他娶了公主平步青雲連連高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