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這份刺激停了口。
雖然我很樂意讓他知道我不是“我”,只是“借殼上市”,可我又害怕被人當成妖孽,害怕他會用更加鄙夷或者恐懼的眼光來看我,畢竟這種怪力亂神之事對任何凡人來說都是可怕的。
“你再提以前,我就封了你的啞穴。”朱離緩緩開口。
見他神色間漸漸平靜,我知道這陣毒髮帶來的痛癢之感大概是過去了,果然自己用對了方法,於是心情略輕鬆了些。
“哈,學得很快,孺子可教。”我笑笑,不為所動,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要真有那本事就試試。”
他一抬手,我迅速躲開。雖然我知道他只是嚇唬我,但我相信他有那個本事——不過是過去式。不知道半殘了之後的他,是否還能氣運丹田?我沒說破,配合他的說笑。
“你以為被封了……啞穴很……好玩?”他不在意的收回手,目光卻緊緊盯著我,“封得久了,舌頭會……僵硬,氣息會受阻,也會很長……一段時間……覺得提不出一點力氣開口……”
我被他說得後背發冷。以前常常見武俠小說裡提什麼點穴解穴的,也曾想過,穴位本是身體敏感與神經密集部位,中醫的穴位按摩都會有刺激感,那麼強烈的點穴又怎麼可能會對身體沒有任何影響,如家常便飯?聽了他這話……果然還是有影響的。我勉強笑道:“我……我跟你……開玩笑的……”
汗,被他傳染的,我說話都得分好幾次了。
“以前……你……經常會……封了我的……”
他不用說完,我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老天啊,讓我暈過去吧,這人絕對有把人逼瘋的潛質。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軟刀子殺人了!他說不讓我提以前,這分明是在威脅,只要我提以前,他就跟我提以前……
我抬頭,恨恨地盯著他:“我失憶了。”
“那……我幫你找回來……”他鍥而不捨。
“不用,我自己能找回來。”我撇嘴,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如果真找回了以前的記憶,那在這個身子裡的,就一定已經不是我了。而如果真是原來那主兒回來的話……我忽然不敢再想下去,勉強笑了笑,“我跟你開玩笑的。昨日的我,已經死了,今日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見朱離抿著唇,目光微微冷了冷,我知道他因為我這句話生氣了。的確,這句笑話一點也不好笑,而且挺傷人的。剛想再開口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卻聽外面傳來叩門聲。是青屏:“夫人,靈素姑娘讓我告訴您,陳內侍前來看望少爺……”
“你先進來吧。”我開口,估計青屏也擔心朱離的病情。
青屏推開門,忙抬頭輕輕掃了一眼朱離,再垂下眸時面色微松,果然是放了些心。
“陳內侍是……”我猶豫地看向青屏。青屏看了眼朱離,才搖頭輕聲道:“青屏只知道陳內侍是宮裡的內監,偶爾會來……都是夫人……帶少爺去見他……”
“夫人?”我挑眉揪住她的錯處。
青屏迅速看了眼朱離,我心下一動,方明白這是問我朱離算不算“外人”。也是,按青屏固有思維,估計是沒那麼快轉變過來的,昨天一聲“小白姐”也不過是見我拿了碎磁片怕我行兇而情急之下的權宜,我抿嘴笑了笑,向朱離跟前湊了湊:“你說你是算‘外人’還是‘內人’……”
見他只是沉著面色不語,我冷笑道:“氣性還挺大,我不過就說錯一句話,你至於麼……”
卻見朱離依舊不理我,又沉吟了片刻才抬眸淡淡道:“青屏,去……找人把我的……輪椅……推來……”
輪椅?我雖然挺好奇古代的輪椅長成什麼樣兒,但我現在不得不跟朱離說:“就你這樣兒還要出去見人,話都說不利索呢,還不把人丟姥姥家去了……怎麼也得過幾天你身體恢復點才能見客……”
“去。”朱離不欲多說,只是向青屏淡淡又吐了一個字,青屏忙應聲點頭快步出了門。
我氣得不行了,從他床邊退了幾步:“你找死是吧,病成這樣,剛倒過氣來就惦記著出去,回頭受了涼再發燒我可不伺候你……”見他不為所動,我更怒,“再逼我我還把你關小黑屋去,我算明白了,你……根本就是找死……枉我還想救你……”
朱離扭過頭靜靜地看著我。那目光雖然看不透情緒,卻是那麼的清亮逼人,彷彿能望進人的內心。第一次發現他的眼睛黑白分明,那麼的清澈,真的很像……小冉……
“你以前……每半個月都會帶我出……出去……走走……”
我一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