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作中看出端倪,不管前進、後退、跌倒、踉蹌……他都沒有離開身後的樓梯半步。
樓梯,通往二樓的樓梯?亞岱爾的思維快速運轉起來,不管他是不是有意,所有的想法還是進行的很快,這幾乎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特洛瓦。快上樓!”昏迷的桑德斯就被安置在二樓客房,除了這個理由,沒有別的東西值得這個人拼死守護。那麼,這個渾身浴血的巫師,便是,穆裡。
特洛瓦並不多問,既然亞岱爾讓他上去,那麼必然有他的道理。蕾蒂的屍身,在進來之前,他已經安放在永夜殿外。對亞岱爾微微點頭,身體一晃,便出現在了二樓的迴廊之上。
“左數……第四間……”看著有人上樓,穆裡先是緊張的渾身僵直,直到看清了那人的臉,才放下心來,指出了桑德斯所在的房間。
交代完畢,穆裡再也堅持不住,直接軟倒下去。看著他渾身的血,滿身的傷,亞岱爾沒有任何感覺,連一絲一毫的同情都不存在,咬牙切齒的低聲問了一句,“該死的,這算怎麼回事?”
穆裡抬起手,指著先前的對手,剛才從背影亞岱爾就已經認出來了,那名惡魔是克羅塞爾。“他,偷襲。”
那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亞岱爾想問的哪裡是這個。“既然打不過,你幹嘛不逃?死守這裡有什麼意義?”
“樓上,桑德斯在,不能讓他上去。”穆裡已經坐倒在樓梯最下面一層的臺階上,連說話都是異常艱難。
同樣的情況,今天已經整整看了兩次。一個二個都這樣,隨心所欲的玩命。到魔界之前,明明他們一個比一個都更加大義凜然,都更加的看重大局,結果到頭來,在乎狩獵遊戲勝負的人反而剩了他這麼一個局外人。
亞岱爾冷冷的笑,揚起下巴看著垂死的穆裡。現在生氣也好發怒也好,都沒有什麼用處,所以他只是出言諷刺。平日或許還會稍加斟酌,做出一定修飾的語言,如今更是原原本本脫口而出,根本不留情面。“桑德斯在樓上又怎麼樣?本來就是快死的人,能活過這幾天就不錯了。想不到你白痴到這種程度,明明救不了任何人,還白白搭上自己一條性命!”
穆裡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己方所謂的領隊。呼吸變得更加急促,也不知是受到傷勢的影響,還是因為那些話而感到徹骨的憤慨。
這個人,竟然比自己的想象還要更加殘酷。
亞岱爾懶得再看穆裡一眼,他的死亡已經是個既定事實,就算他也無能為力。更何況,他沒有興趣竭盡全力去救這麼一個自己找死的白痴。
“下面,你要如何繼續?”回頭看著克羅塞爾,後者明顯依然是一臉興奮,沒有殺過癮的樣子。“這裡,是禁獵區!”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煞氣,亞岱爾身上的清媚早已不在,簡直比惡魔還更加像惡魔。
克羅塞爾裂開了嘴——或許沒人給他說過,他這副尊容笑起來簡直比不笑還要難看,既猙獰又嚇人。“那又怎麼樣?禁獵區的意義只針對你一個人,我要殺的是你身後的和樓上的人類。你最好乖乖讓開,如果不小心傷到你,我就這麼向魔神殿下交代,說是你自己衝出來,不小心被誤殺的。”
☆、狩獵遊戲篇——PART32
亞岱爾沒有讓開,不管克羅塞爾的威脅是不是真的,他都沒有迴避這場戰鬥的打算。然而他想要做的一切,卻與憤怒什麼的無關,也並不打算為了某個人報仇。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也沒有興趣要承擔別人的錯誤。
他會選擇留下來,隻身面對嗜血的惡魔,只有唯的一個理由——狩獵遊戲。他想要獲勝,不論現在看上去勝機已經如何渺茫。短短一天之內,五名成員中已經摺損兩人,蕾蒂的死已經是事實,而眼前名叫穆裡的白痴,不管他的所做是不是值得,不過顯然也沒救了。而魔界一方,還保持著完整的陣容,就算現在開始他們什麼也不再做,似乎結果也已經註定。
不過亞岱爾不接受也不允許這個註定,不為別的,什麼人類的滅亡都與他沒有關係,他只是想要完成那個人的託付而已。
他站在克羅塞爾的面前,想法也很簡單——既然他們死了人,那麼敵方的惡魔們,便該付出代價!至少,今日結束,雙方要回到同一起點之上。
“你打算攔著我?”克羅塞爾的血盆大口張的更大,亞岱爾甚至能聞到從中噴散出的腥臭氣息。“你也打算像之前那個人類一樣,為了保護什麼同伴,哪怕自己死了也沒關係?看來,人類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加愚蠢。”
亞岱爾習慣性的一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