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過了,不像。”一個警察衝勇哥搖頭。
“關一陣兒,放了。”勇哥在查個案子,在排查。“這小子勞教剛出來沒多久,先放了再看看線索。”
“勇哥,我和他說幾句。我有事兒問他。”楊磊說。
“剛才怎麼回事兒,這小子被你收拾過?”勇哥只當花貓和楊磊有舊怨。
楊磊沒多說,勇哥讓他進了關押室,隔著鐵柵欄,花貓一個人在裡頭待著。楊磊關上了門。
“你啥意思?”楊磊直看著花貓。
花貓抬頭見楊磊進來,冷冷地盯著他。
“楊磊,有種你在外頭等著,等我出去了弄死你丫的。”花貓冰冷地說。
“你把話說明白!”楊磊隱隱有一種預感,他心一點點地發涼。
“當初我跟你說過什麼,你都丟腦袋後頭了是吧。”花貓一字一句。
“我說過,你要是對不起我大哥,我絕不放過你!你他媽記得不?!”
“我對不起什麼了?”
“回家問你老子去!!”
花貓吼得一個屋子都在迴響。
“告訴你楊磊,要不是我大哥把話說絕了,我早他媽廢了你和你老子!你害死我哥了,知道嗎?!”
楊磊的腦中嗡嗡作響。腦中那個預感,猜測,在一步步接近,他覺得自己正在接近著什麼,可是越接近就越讓他恐懼。楊磊一步衝了上去,隔著柵欄揪住了花貓的領子,猛地把他揪到面前。
“到底咋回事兒?!你說清楚!”
楊磊嗓子發顫!
“……難道當年他沒減刑?……不可能!……”
如果房宇當年不減刑,楊磊這學就不可能上下去,就不可能安分畢業,楊大海清楚!房宇確實減了刑,這一點楊磊在當年反覆確認過,絕對不會錯!三年前房宇確實出獄了,那麼多人都見過他,這又怎麼解釋?
花貓搡開了他的手。
“你不知道他加刑啊?”花貓眼神帶著嘲弄。
“知道!他不是在牢裡鬥毆,加了一年嗎?”
“鬥毆?一年?”
花貓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笑得又憤怒又傷心。
“……一年??……那是他騙你的!!”
“……你說什麼?”
楊磊驚呆。
“他不騙你,你能這麼心安理得地當你的楊公子??……鬥毆……你要真瞭解他,你會不回來問問是這麼回事兒嗎?!”
“……”楊磊瞪著地上,腦子裡是房宇跟他說的話,房宇說我打架鬧了事,加了一年,出去了我還要立棍……房宇說我還指著出去幹大事,不能白歸攏人,我必須蹲……房宇說你還有一年畢業,我現在出去了,一個人也沒啥意思……
“……當初他本來能跑路,廣東那邊啥都安排好了接他走,他不走,他去自首,為了啥……為了你!為你能去當你的大學生,為了不連累你前途!……你拍拍屁股上大學了,風風光光當你的軍官兒,可他最好的年頭全瞎牢裡了!……要不是因為你,他當初去了廣東,能是現在這慘樣嗎?!……”
花貓嗓子哽了……
“……楊磊!你對得起他嗎??”
花貓流淚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問過監獄!……”
楊磊亂了,徹底亂了,監獄的人告訴過他,房宇就多關了一年,勇哥他們也是這麼說的,不可能所有人都聯合起來騙他!
“甭他媽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