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燕子乙是江海頭號大哥,他的老大劉羅鍋也不敢得罪,因此楊磊這事兒胖冬瓜也不敢去報仇,他也不是楊磊的對手,只能過過嘴癮,罵罵楊磊,一連串的髒話罵個不停。
“……操‘他媽的,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威風個屁啊!楊磊那小子就是個XX!瞧那屌樣,XX……”
那個“XX”字音還沒落,一個酒杯飛來,在胖冬瓜鼻樑上爆了。
“啪”的一聲脆響,胖冬瓜的臉就開了花,玻璃碎片和著血花四濺。
一桌子人都驚得跳了起來。
“……他媽的誰?!!”
胖冬瓜慘叫著跳了起來,捂著臉,血從他的手指縫裡往外冒,還嵌著玻璃渣子,要多磕磣有多磕磣。胖冬瓜眼都紅了,踢開桌子就奔著杯子砸來的方向撲過去,可看清了坐在那兒連起都沒起來的人,胖冬瓜愣是剎住了腳,剎得太急,人還晃了兩晃,甭提多滑稽。
“……宇哥?咋……咋是你啊?”
胖冬瓜是真懵了,他啥時候得罪這尊佛了??
“剛才罵誰呢?”
房宇撩起眼睛,沒表情地看他。
“楊磊啊!不是罵你,宇哥!誤會……”
胖冬瓜委屈死了。
“罵誰?”
房宇好像沒聽到,還在問。
“楊磊!”
“誰?”
“楊……”
胖冬瓜終於說不下去了。他看見了房宇那眼神。
“……我!罵……罵我呢!……”
胖冬瓜終於答對了。舌頭都打結了。
胖冬瓜這心裡比黃連還苦。
他就不明白了,房宇怎麼會替楊磊出頭來了。楊磊砸了光明臺球室,房宇把他打進了醫院,這事兒道上無人不知,當時胖冬瓜還特痛快,解恨,暗地裡謝了房宇不少回。這誰替楊磊出頭也不能是房宇啊??
也不怪胖冬瓜,自從被楊磊削了,劉羅鍋怕他咽不下這口氣找楊磊惹事,找了個藉口很快就把胖冬瓜打發到外地辦事去了,剛回來沒多久,他還沒跟上形勢,還不知道楊磊已經和房宇走近了,不是一般二般的近,那是能躺一個床上的近。所以說混社會必須得與時俱進,脫一點兒節都不行。
“楊磊現在是我兄弟。”
房宇說,聲音不高。
“我再聽見你說他一個髒字兒,我崩你一身血。”
認識房宇的人都知道,房宇一般不說狠話。
因為等房宇說狠話的時候,往往他已經先做了。比如他在大街上用菸灰缸砸癱棍子的時候。
“……”
胖冬瓜不敢吭氣兒,只能自認倒黴。
在那之前幾年,正是房宇打遍江海,無數成名惡戰奠定地位的時候,那是羅九迅速擴張地盤的原始積累時期,全靠拳頭和硬仗開路,那時候江海的混子沒被房宇打過的真不多,現在是打服了服帖了,要不然房宇的名頭也不至於這麼響。胖冬瓜知道房宇要真出手,就不是臉上這一下的問題了。
“……不敢了宇哥,不敢了……”
胖冬瓜陪著笑臉,他桌上有個人卻不樂意了,走過來就衝著房宇。
“小子,挺牛逼唄?”
這人是胖冬瓜在外地辦事認識的朋友,不認識房宇,見胖冬瓜對著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小青年點頭哈腰,就不懂他怕個啥,跳起來就挑釁。
“大彭,別瞎咧咧!這是宇哥。”
胖冬瓜趕緊攔著。
“冬瓜,你慫成啥樣了!給削成這慘樣還管人叫爺爺啊?”
大彭在外地也是一霸,橫慣了,根本就沒把眼前這個秀氣青年放在眼裡。
“你出來!”
大彭囂張地指著房宇。
房宇眼皮都沒抬。被無視的大彭大怒,剛往前衝,被人用刀頂住了胸口。
老亮站他身前,居高臨下俯視他。
“哥們,挺橫啊。”
老亮微笑。
大彭不動了,嘴上還硬著。
“……唬誰啊?當我沒刀啊?叫你那啥宇哥……”
大彭話沒講完就一聲慘嚎,老亮一槍刺掄在他腦門子上,掄得一頭一臉鮮血直流!
“他媽宇哥是你叫的嗎??”
老亮把大彭摁倒在了桌上,血順著大彭抽搐的臉流上了桌子。
大彭帶的人都啞了。沒人敢過來。
“誤會誤會!亮子!”
胖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