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白羽偏過頭,閉了閉眼,唇瓣開合兩次,才道:“在牡丹園之時,我就已經傾慕公子,想要與他白頭偕老。一直礙於兩界殊途,才硬生生壓下。如今有個機會在面前,我又如何願意放過。”她捂著臉,低聲哭道:“我想我已經著了魔,非他不可了。”那哭聲低低轉轉,似最古老的葫蘆絲在心底吹奏,低沉纏綿,絲絲扣扣,揪得人心都無奈苦澀。
哭得紅線眼底酸酸,捂唇不言;哭得狄雋沉思,眼中情緒辨別不明;更哭得西鸞哈欠三聲,伸個懶腰:“說完了?那我走了,多好的月色,該要與床榻纏綿不休才是正事。”
情深緣淺四回
說罷,也不管另外兩人如何做想,一手抓了一個,直接拖出了繡樓。那闔上地大門無聲的合攏,如牡丹花妖那無法敘說的愛戀,偶爾開啟最終沉靜。
狄雋來回掙扎幾次,就感覺壁上那手指似如來的五指山,任他如何掙脫都不能。不由氣道:“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拖著我同行作甚?”
西鸞嬉笑道:“怎地道不同了?雙修都是合歡道,不拖著你我還拖著誰。再說了,你現在去捉那妖精會不會太急躁了些?嘖嘖,到底是小毛孩兒,這是岳家的家事,你就算要降妖除魔也要先問過嶽老爺才成啊,否則外人還以為你這道長清修不寡慾,看中了嶽銀姑娘花容月貌,就想著借那降妖之事脅迫對方,任你予取予求。”說著,又啊呀一聲,頓時挑開三丈遠,低頭問紅線:“你瞧這道長是雛的嫩桃花,還是那已經經了人事的爛桃花一朵?”
紅線滿腦子的情情愛愛,那裡聽得他們爭吵,只哀怨道:“白羽好可憐,那公子好可憐。為什麼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西鸞怔怔地,半響才道:“也許,是因為月老正在打瞌睡。”
紅線立馬振作:“我要替月老撮合他們,讓他們白頭偕老。”
狄雋一旁提醒:“人妖相戀是會遭天譴的。”
“人妖啊!”西鸞摸著下頜沉吟。
大廳裡面已經熙熙攘攘,人人臉上一派喜氣,袁婆子更是笑成了一朵老菊花,見得西鸞就大聲道:“西鸞,快來見見嶽老爺的新姨娘,這可是你娘方才撮合的;哎呀,還有這位老管家,都寡居了這麼多年,有這福氣的廚娘操持家務,也定然恩愛百年;還有這門房,他那口臭的頑疾也被你娘一副草藥就治好了。還有……”
西鸞嘀咕一句:我孃親果然是史上最敬業的八婆!轉瞬腆著笑臉上去,與眾人一起見過了老爺夫人,又分別落座。嶽老爺雖然容光煥發,到底還是惦記著女兒,遂問了起來。
狄雋道長拱手道:“岳家姑娘的確是被一花妖附體。只要嶽老爺准許,鄙人定保將那花妖斬於劍下,讓岳家小姐魂魄儘快歸位。”
嶽老爺驚喜連連,正要點頭,西鸞猛地嗤笑一聲,悠哉悠哉地道:“有道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可要仔細斟酌啊。”嶽老爺那喜色就慢了下去,問西鸞道:“這位姑娘可有何高見?”
西鸞癟了癟嘴,反問自家袁婆子:“老孃噎,你說一個女子得了相思病可要怎麼處?”
袁婆子揮舞著紅手絹兒,笑眯眯地道:“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這相思病當然要醫相思咯!丫頭,岳家姑娘真的被妖怪附身了?”
“是啊!而且附身之後越見嬌豔,連城裡公認的第一美人姚家姚寐姑娘都遠遠不及。”西鸞有意無意地瞥向忍著怒氣地狄雋,“方才見得,這位道長都差點把持不住,就要辣手摧花,還幸虧我們去得早些,否則……嘖,嶽老爺,您這是引狼入室,可得擔心。”
狄雋猛一拍桌子:“你胡說什麼?”
西鸞歪頭朝天看:“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我知道,道長是惱怒我等去的時辰太巧,壞了你的好事。小女子大錯,就此賠禮道歉了。還希望道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責怪。下次如要再偷襲美人,一定要關好門,鎖好窗戶,掛好大鎖,這樣就不怕外人進入,導致您半途而廢。”
狄雋青衣寬袖一甩,對著上位地老人道:“嶽老爺嶽夫人,貴家姑娘魂魄飛散並不多日,現在去尋也能尋得著,只是需要儘快將那妖孽趕出嶽姑娘體內,好讓其魂魄歸位。還請嶽老爺嶽夫人准許鄙人開壇作法,降除妖孽,還貴家安穩。”
“嗯,嶽老爺快做決定,否則這妖孽跑了,某個披著人皮的豺狼就偷不著吃不到了。”
“你!”某人怒目而視,那儒雅而略帶正氣地面容一片青色,恨不得將對方扒皮抽筋。西鸞捂著心口:“道長,吾好怕怕啊!”某人吐血三升,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