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在腰側留戀片刻,自然而然往下移動撫摸,賀敏之迷糊中,兩人衣衫盡解,聶十三輕輕托起他的臀。
肆無忌憚的呻吟喘息滲透了空氣,昏暗的夜色鋪瀉在交纏的裸體上,卻襯得膚光月般光澤鮮明,情慾如水珠蒸騰,春色滿室。
良久平息。
雨聲清涼的輕敲屋瓦,一片安靜旖旎中,賀敏之一聲斷喝:“聶十三,你混蛋!”
惜乎聲音裡摻了幾分沙啞和曖昧,未免少了氣勢磅礴,多了蕩人心魄。
聶十三素來直接,心神一盪漾,立即付諸行動,牢牢鎖住身下的人,舌頭逗弄著他的耳垂,賀敏之尚在高潮餘韻中,登時不堪刺激的渾身輕顫,想掙扎躲開,只聽耳邊聶十三一聲低笑,已再度被充滿。
賀敏之禁不住“啊”的一聲低喚,咬著唇,掐住聶十三的肩,道:“輕些……”
聶十三停住不動,親吻賀敏之溼漉漉的眼睫,等待他慢慢適應,不覺額上一顆汗珠滴落到他嘴角,賀敏之無意識的伸出舌尖舐了,輕紅柔嫩的舌尖在唇邊微微一閃,聶十三眸光一黯,再按捺不住,稍往後退了退,一挺腰,已完全頂了進去。
賀敏之一聲驚叫,驟然收縮,把他夾得死緊,修長的雙腿更是把他的腰密密纏住。
入骨纏綿的低吟、輕嘆、索取聲,在緊密交合中絲絲入耳,攀到巔峰時那欲仙欲死的感受,幾乎使賀敏之失明瞭一瞬,眼前一片濃重的漆黑,有繁華的星子閃爍,當幻象退去,才感覺最深處傳來滾熱的灼燒感,聶十三伏著身體,失去了節奏的滿足喘息。
天微明時,賀敏之沉睡未醒,聶十三已悄然起身,負劍出門,卻聽賀敏之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聶十三答道:“先去江南醫神藥廬,再去少室山,十月二十前後回來。”
賀敏之懶懶道:“去吧,路上省著些。”
說罷矇頭繼續大睡。
聶十三策馬馳過納福街,自東城門而出。
正值雨後一輪紅日東昇,金紅輝煌,霞光燦燦。
受其激發,聶十三隻覺得神清氣爽,周身真氣鼓盪,充溢經脈,不可遏制,不由得縱聲長嘯。
嘯聲如春雷滾動,碧海潮生,又似龍吟大澤,虎嘯深谷,遠遠傳遍了靖豐城。
此時百官上朝,攝政王端坐朝堂,隱隱聽到嘯聲,容色稍變。
賀敏之卻大怒道:“擾人清夢!”
聶十三快馬趕到醫神藥廬時,江南業已秋盡草凋。
程夫人青衣窄袖,落日融融下,幫程遜收攏藥草,兩人間偶爾手指相觸,相視一笑,盡是旁人無法介入的默契。
聶十三突然很想賀敏之。
不知這個有些寒冷,但餘暉溫柔的黃昏,他在做什麼?
程遜見他,笑道:“前兩日剛接到你的飛鴿傳書,今天就到了,莫非你的馬也習過輕功?”
聶十三跳下馬,道:“想念大嫂做的飯,自然要快馬加鞭。”
程夫人微笑道:“你平日不愛說話,一說話倒比阿遜還動聽些。”
說著自行下廚。
聶十三開門見山:“藥配好沒有?”
程遜淡淡道:“這種假死藥,信手拈來。”
聶十三再上少林正是十月初七。
蘇缺死後整三個月。
聶十三直入寺中正殿。
眾僧皆驚,人頭攢動,三院兩堂的高手盡數侯在殿外空曠處,嚴陣以待。
七苦親自入殿迎上。
聶十三卻執禮甚恭,道:“晚輩此行,不想傷人,只懇請再試金剛伏魔圈。”
七苦凝視他片刻,引他出殿。
戒律院七釋斷臂後,由七會補上。
此次聶十三一入陣,七苦便知這天下第一殺陣百招內必破。
聶十三的劍與三個月前大相徑庭,幾乎已感覺不到劍氣縱橫劍意淋漓,只是一種純粹的靜和舒展,已臻極限的自然,這種靜的氣勢雖不咄咄逼人,卻內蘊博大,隱藏著能吞噬摧毀一切的至高能量,一觸即發,不可撼動。
五十招後,戒刀墜地,金剛伏魔圈破。
聶十三走到七苦身前,道:“晚輩想拿走當日蘇缺的日月鉤。”
七苦微笑問道:“你想要回銀鉤,直言就是,何需大費周章再試金剛服魔圈?”
“蘇缺死於此陣,我破陣祭奠。”
七苦一震。
一時日月鉤送到。
鋒芒尚在,手澤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