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話的,絕不會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的,所以沒關係,嫁也可以。於是搖搖晃晃的,似乎是坐在花轎上,然後花轎停下,有人掀起轎簾,一個很溫柔優雅的聲音喚著“娘子。”咦?這聲音似乎不是那老實的孩子的?抬手掀起蓋頭,映入眼中的是……
蘭七猛地彈身坐起,撞翻了榻上的小几,車中幾人同時看向他,卻見他依閉著眼,額上卻滾下一滴汗珠。
“七少?”明二試探的叫一聲。
蘭七睜眼,看入的卻正是夢中的那一張臉,剎時抬掌便拍。
“砰!”一股勁風在車中激盪,揚起眾人衣袂,車身一陣搖晃。
“七少這是想砌磋武藝嗎?”明二依是溫雅如舊。左掌橫與額前,擋住的是蘭七的右掌,剛才一剎,便是生死一刻。
蘭七看著眼前那張溫文雅笑的臉,喃喃吐出兩字,“惡夢!”
“惡夢?”明二疑惑,“什麼惡夢竟將七少嚇成這樣?”看蘭七那一臉的僵色,忍不住加了句玩笑,“是夢見娶了母夜叉還是嫁了黑山熊了?”
蘭七眼神一利,盯住那張俊雅出塵的臉,“是比那還要可怕的東西!”
“嗯?”明二有些奇怪他的眼光,看著自己怎的好似要刮下一層皮來似的。
“怎麼會做這種夢?”蘭七喃喃著,長吁一口氣,自己也不敢相信。調轉身對著窗外,再也不看一眼明二。
後面這段路,車中甚是安靜,便是魏西來也不敢冒然開口了,剛才那一掌他雖看不出門道,可也能知道厲害的,平常之輩能一掌便將馬車震得仿置狂風中搖晃不止嗎?
戌時入了均城投了客棧,要了六間房,一人一間,小二將飯菜、熱水送到各自房中,幾人道聲“明日見”便各自回房歇息了,一夜無話。
第二日上路,魏西來依是話多,昨日的那點懼意早消了,一路上東南西北天上地下的無所不說,談起自己的往昔更是眉飛色舞,那可真是英姿爽朗神勇非凡,不知保了多少價值連城的寶物,不知掃蕩了多少強盜劫匪,不知傾倒了多少美貌佳人……
魏山兒一臉尷尬之色。
寧朗聽得目瞪口呆。
宇文洛則聽得腸子打顫。他武功雖只是個三流,可看人的本事卻是一流的。這魏西來一看身手便知連個九流都算不上,說是走鏢的,估計也就是替人家送個信或是送個什麼不值錢的物件的,根本算不得江湖人,否則明二、蘭七這等人物擺在他面前,他怎的會認不出來,明二不說,蘭七那一雙普天獨一無二的碧眸便是最好的標誌!不過也沒打斷,就當笑話聽聽,也解解悶。
明二一直帶著他那一臉溫雅出塵的微笑,品茶看書,悠閒自得。
而蘭七卻是罕有的安靜,一直閉目靜坐,竟沒做出什麼作弄人的事來,弄得宇文洛一路又是緊張又是期待的,甚是心累。
“魏大叔,你這保的什麼鏢?要送到華州哪裡去?”趁著魏西來喝口茶的機會,宇文洛問出一直想問又找不著空問的話。
“這東西是什麼老頭子我也不知道,是我們那最有錢的吳家大少爺託的,要老頭子送到華州叫什麼‘離芳閣’的地方。”魏西來喝足了茶水放下杯道,“小夥子,你不知道為著這趟鏢老頭子我費了多少心血才得到,這吳大少爺本是要託‘虎威鏢局’送的,偏那鏢局的總鏢頭說什麼離芳閣不是乾淨的地兒,不肯保,氣得吳大少爺說要砸了‘虎威鏢局’,老頭子我便趁這機會,託了吳府裡做事的一個表親說情,千說萬說,還立下字據,吳大少爺算是肯給老頭子保了,嘿嘿,這一趟鏢送到了,不但明年一年的口糧不成問題,便是山兒的嫁妝也有著落了。”
“虎威鏢局?”宇文洛想了想,“是月州的‘虎威鏢局’嗎?”
“嗯,怎麼?小夥子你也知道?”魏西來一聽又來精神了,“那可是我們那最大最有名的鏢局了,聽說那鏢局的門都包著銅,可有錢威風了!”
“那就難怪了。”宇文洛點點頭道。
虎威鏢局的總鏢頭鄭虎威與宇文家有幾分交情,所以宇文洛知道點情況。這鄭虎威雖有十來個女兒,偏生只得一個兒子,自幼視如珍寶悉心栽培寄予厚望,不想這鄭公子成年後第一次出鏢便迷戀上了一個青樓女子,把家業前程全拋了,只求與美人朝朝暮暮,把個鄭虎威氣得七竅生煙,恨子不成器,更恨那女妖精迷惑了兒子,打啊罵啊鬧啊哭啊,雙方什麼手段都使絕了,最後成一個僵局,鄭公子長住美人香閨,鄭家不承認有這麼個兒子。而這離芳閣可是華州,不,應該說是全皇朝最有名的青樓,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