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是那傳言的事實是不好的那一面,那可就是往怒放的鮮花上潑下一場大雪!
而且他才不信蘭七昨日女裝相見會是因為對寧朗有一份情義,真正的原因怕不是要以這件莫名其妙的親事牽住寧家和淺碧山!唉,還是告訴他吧,誰叫他是他的結義兄長呢,他不幫他,那還有誰能為他著想呢。
“咳咳。”宇文洛清清嗓子,“寧朗,我有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前頭跳行著的寧朗聞聲回頭,“大哥要和我說什麼事?”
對上那雙純善無垢的眼睛,宇文洛忽然覺得自己會不會變成罪人,若以後那個傳言的事實是在好的那一面,他會不會反害了寧朗,讓他錯失了?
“大哥?”
“寧朗。”不管了,至少要讓他知道那個傳言,以後麼以後再說,宇文洛甩去腦中多餘的負擔,“江湖上有一個流傳了很久的傳言,你知道嗎?”
“傳言?什麼傳言。”寧朗果然追問。
宇文洛看著寧朗,字字清晰的說道:“傳言就是:蘭七時男時女,其真正身份無人知曉,暗中被列為江湖十大秘密之一。”
“呃?”寧朗睜大眼睛看著宇文洛,似乎不明白他說了什麼。
宇文洛一咬牙,說得更明白點:“你別看昨日蘭七女裝與你相見,但那並不能說明她就真的是個女人。他男裝時,沒有人會認為他是女人,同樣,她女裝時,也沒有人會認為她是男人,而蘭七本人,則根據當時裝扮承認身份,所以自入江湖以來,這天下還沒有人能知曉其真正的身份,聽說便是蘭家也沒人知道。”
寧朗不跳了,只是疑惑的茫然的看著宇文洛,似乎遇著了天下第一難解的題:“大哥是說她有可能是男的?”
宇文洛點頭。
寧朗神色沒有太大的反應,依只是疑惑迷茫的看著他,“大哥,她怎麼可能是男人,天下怎麼可能有那麼美……那麼美的男人。”
宇文洛心頭暗歎,果然,沉入了啊。
六、何謂正邪(上)
那艘還停在沅江江邊的大船裡,蘭七捊起袖子,手臂上緊緊包紮著的一圈白布上滲著嫣紅。
“主人,這箭上是什麼毒,竟這麼厲害?”那俏麗的女子乍舌道。
“這估計就得問給我這一箭的那個人了。”蘭七微笑如常,似乎手臂上那猶在流血的傷口不是自己的,“這毒從沒見過,竟連佛心丹都不能立即見效,可見厲害。”
“血似乎無法完全止住。”英俊的男子看著那傷口道,“不過幸好不是流黑血,估計毒已清了。”
“嗯,蘭曨,你去將那瓶紫府散拿來。”蘭七將那白布全解了。
“是。”俏麗女子———蘭曨應道。
“蘭曈,那邊可有訊息傳來。”蘭七又問道。
“第一次的失敗了。”英俊男子———蘭曈眉心一鎖。
“果然。”蘭七瞭然笑笑,沒有受傷的右手隨手拈起艙壁上一顆明珠把玩著,碧眸映著淡淡珠光顯得柔軟,很輕淡的道,“讓那些人去,若有能成功的,蘭家寶庫裡任其拿。”手輕輕合籠,再張開,掌心只餘白沫,輕輕吹一口氣,便散了個精光。
“是。”蘭曈微微垂首。
“主人,上藥。”蘭曨拿著藥過來。
“嗯。”蘭七懶懶應一聲,手臂往桌上一放,身子懶懶的靠入椅中,碧眸有些漫不經心的掃視著蘭曨、蘭曈,“雲州那邊如何?”
蘭曈沉默了會兒才道:“沒事。”
“是嗎?”碧眸垂下,靜靜的看著蘭曨上藥,“可聽說老九受了傷,是真的嗎?”
蘭曈垂在腰側的手微微一握,道:“九小姐傷在腰上。”
“喔。”蘭七淡淡點點,手指點了點桌面,“要傷就傷在胸口或腦門上得了,反正留著也沒多大益處,倒是你們……我不會給第二次機會的,錯誤一次足夠了。”
蘭曈、蘭曨同時一顫,然後垂首:“是。”
“下去吧。”蘭七看看包紮妥當的手臂。
“是。”
而同一時刻,一家客棧的雅房內,明二正看著肩上的那道刀傷皺眉。
“公子。”門被推開,一名身形削瘦眼睛格外明亮的男子走了進來。
“怎麼樣?”明二轉頭看向那人,臉上恢復淡雅笑容。
“查不到任何線索,那些人似乎沒有來處,亦沒有去處。”男子答道。
“哦?”明二略略沉吟,然後對那男子道,“不用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