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角已有白霜的青莫彥盯著窗外的老樹半晌,才道:“赤血門立門已有百年,想要將其連根拔除並不容易,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那個以殺聞名的門派她早有除掉的打算,只是一直苦於找不到她們的行蹤,這次能得到關於赤血門人的訊息,她自然很高興,但赤血門的人一向詭秘異常,行蹤不定,這次又怎會輕易洩露行蹤,其中是否有詐她還需要細細查探,不是單憑意氣用事就能解決得了的。
青歡看向自己的娘,還有些不依的喊道:“可是我的仇……”
“你的仇早晚要報,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做,早點睡,別想那些沒用的東西。荷兒,我們也該回去休息了。”青莫彥轉過身,一張明豔的臉與青歡有幾分相似,而她臉上一閃而逝的邪魅笑意已經斂去,留在臉上的只有凝重嚴肅,又是一代宗師的模樣。
青歡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戚荷阻止,他也只好悻悻然的躺回了床上。
青莫彥和戚荷出了青歡的房門,戚荷疑惑的問道:“莫彥,你不是早有除掉赤血門的打算,現在為什麼又不著急了?”
青莫彥一手負於身後,一臉的不以為然道:“一條小魚我不稀罕,我要的是一網打盡。”
戚荷還是有些不懂,但卻沒有再問,畢竟那些關於一統武林的事不是他一個小小男子能夠指手畫腳的。
﹡﹡﹡﹡﹡﹡﹡﹡﹡﹡﹡﹡八月十五這一天,天氣格外晴朗,似乎預示了在今日成親的一對新人將會有個美好的未來。
昨天還在生氣的新嫁郎,在今日還是乖乖地披上了嫁衣等待新娘子來接人。
巧月沒有什麼親人,而薛樓雪又不是本地人,所以來觀禮的除了章二叔一家人外,並沒有其他人,婚禮也就一切從簡了。
薛樓雪僱了鎮上的轎婦,又僱了頂嶄新的轎子,事先用紅布將轎子裝飾了一遍,倒也不輸別人的花轎。
羅上國的婚俗都是中午舉行儀式,晚上迎客,所以薛樓雪在辰正時才將巧月送到章二叔家上妝換衣,把章二叔的家作為了孃家,而巧月的房子就做了新房。
薛樓雪自然也是要梳妝一番,這些倒是難不倒她,畢竟在以前出任務時,為了快速解決目標人,且不被發現,她也經常易容。
巳時一到,薛樓雪便帶著轎婦和花轎從章二叔家接出新郎,章二叔的女兒站在院外點燃了鞭炮,噼噼啪啪的鞭炮聲倒是吸引來了一些孩子們的圍觀。
拜完了堂,將新嫁郎送進了新房,按規矩,新郎是要到晚上才會和新娘出來宴客的,章二叔也陪著進了新房,薛樓雪換了喜服,便匆匆進了廚房。
惹得章家大大小小來吃喜酒的人奇怪的很,圍坐在桌子邊上不時探頭探腦的看。
時已近中午,客人會留下來簡單吃個飯,等到晚上才是正式的喜宴開始,所以,薛樓雪若是隨便找人做上點簡單的家常飯倒也沒什麼。
薛樓雪是外地人的身份,再加上花巧月的命格問題,村子裡的一些廚婦們硬是不肯來做這喜宴的飯菜,薛樓雪又不肯去鎮上請人,所以,最後只好新娘子親自下廚,好在薛樓雪的手藝還不錯。
送了些飯菜進新房,薛樓雪便回了院子中擺著招待客人用的桌旁坐下陪章家人一同用飯。
就在章家人吃驚於薛樓雪的好手藝時,倒是意外來了位誰也沒想到的客人--黎尚人。
她倒真是個奇怪的人,那次明明是薛樓雪硬逼著她看病,她竟然還就喜歡上了薛樓雪這樣的性格。
後來幾次,她都免費出診,時不時的還會問問薛樓雪有沒有從醫的打算,在碰了幾次釘子後,她依然還是想方設法想要收徒。
“阿雪呀,你說你要成親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那誰去看病說起,我還不知道呢。”黎尚人一副和薛樓雪很熟的樣子坐在桌邊,舉著筷子埋怨道,她好歹也是她夫婿的救命恩人不是。
薛樓雪手裡拎著酒壺,哼了哼,倒是不置可否。
章二叔的大女兒章晗霜見薛樓雪給自己倒酒,自然是受寵若驚,趕緊舉起酒杯,讓薛樓雪將酒杯倒滿。
一桌子人的酒杯都被薛樓雪倒滿後,薛樓雪自己也倒了杯酒喝起來,卻惟獨沒給黎尚人倒。
“耶!我說阿雪,你是不是有點厚此薄彼了,我好歹也算是你家那位的救命恩人吧,怎麼不給我倒酒?”黎尚人的臉上有些忿忿,怎麼說她也是長輩呀。
薛樓雪拿眼睛看了黎尚人好半天,才幽幽的丟出這麼一句話:“你是大夫吧?”
黎尚人不懂她的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