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我不活啦!”
邊上的老頭兒鬍子都花白了,緊勸:“算啦,算啦,婆子,回去吧,少丟人吧!”
年輕的夫婦跪在地上,小媳婦兒袖子都被拽破了,吧嗒吧嗒掉眼淚,小夥子呆若木雞。
全場也就婆子一個人囉囉嗦嗦在叨咕:“丟人怎麼啦?鄉親們評評理,這樣的媳婦怎麼就不能休?啊!你們說!她嫁進我們葉家就是我們葉家的人,我讓她喝湯怎麼啦?好端端的雞湯說什麼餿了,別說是餿了就是長蛆了也得喝!”
老頭兒還在勸:“婆子算了,怎麼說媳婦身子弱,剛沒了個孩子。”
婆子不肯罷休:“呸!想到這裡我就生氣。養只不下蛋的雞有啥用?當初我懷老四的時候,作坊的活可一天沒落下。你瞧瞧她這半死不活的樣兒。懷上沒幾天,就病怏怏。半年裡掉了兩個孩子,還要我這個做婆婆的伺候她!”抬腳就給了小媳婦兒一腿。
地上的小夥子實在是忍不住,撲上去護住他老婆:“娘,您就少說幾句吧!芸英身子骨真的是弱。”
“你個混小子,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你媳婦兒身子弱?你娘就活該?你孃的身子鐵打的是不是?”抹一把鼻涕擦一把眼淚。婆子捶胸頓足地哭。
那媳婦兒可能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沒活路,蒼白著一張臉,再無半點血色,咬碎了朱唇忽然急起身,一頭撞上槐樹根部。那棵大樹兩個人抱都嫌粗,大活人的腦袋怎麼能硬得過它。陳青口有心救,卻已經來不及:“啊呀”喊出口。
鮮血流下,腦漿崩裂。
小夥子一見,張了張口吐了一個雲字就暈了過去。
婆子也傻了。
老頭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冤孽啊,冤孽!”顫抖著聲音,不住地念。
邊上的人們同時驚呼。但這又有什麼用。
只見一個姑娘分人群站出,一手提劍,指那婆子:“光天化日之下,你逼死媳婦還有什麼可講?跟我去衙門吧!”
陳青口定睛看:咦,這不是貓姑娘嗎?
也有鄉里鄉親上來勸:“這位差官大人,請手下留情。老婆子都五十開外了,堂上三十殺威棍就要了她的命!”
姑娘勾起半個嘴角,冷冷一笑:“殺人償命!這又算得了什麼。”
老頭兒一聽要抓婆子去堂上,一氣一急也背過氣去。
可憐這家人,眼看就要家破人亡。
陳青口上前攔:“展姑娘,請了!”
那姑娘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本姑娘不認得你,恐怕你認錯人了吧?是不是茹兒那個小賤人?她老搭訕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又對身後的黑衣美少年說:“師兄你看,這還是個青衣下人,這樣子的奴才也敢跟本姑娘攀談。笑話笑話!”
陳青口居然也認錯了人,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糟事,不過這也難怪,人那麼多他的鼻子暫時閒置。不過這姑娘比貓姑娘還跋扈,瞧這眉眼,這目空無人的專橫。展家怎麼了,不也就是四品的小官,御貓倆字就飛上天了。
“展絮!你方才說了我什麼!”
這一次一定錯不了,如假包換的貓姑娘。粉臉氣得通紅,握著馬鞭的手,青筋隱現。
“展茹,你還有臉露面,你偷了爺爺的金牌,還不快還回來,爺爺正派人抓你!有你好看的呢。”
有人小聲議論:“是孿生的吧,生就一個模樣!”
“不是!”倆個姑娘一起開口。
展絮甩頭:“呸,誰和她一個娘。她娘早死了!”
展茹眼中有淚花一閃:“你。。汙辱我娘!”提鞭子就抽。
“你連掃堂腿都沒學上,還想贏過我?”身子往左一偏,用劍招架。
兩個姑娘就戰在一處。
展茹是鵝黃色的絹帕罩頭,蛋青色的小襖,鵝黃色的中衣,配一雙黃色的弓鞋。展絮全身上下火炭紅。
手眼身法步,心神意念足,兩個雖然都是姑娘家,這一抬手一舉足,比劃起真功夫來,還真不輸給男子。左躲右閃沒有空隙之處,連陳青口看了,也暗暗點頭,人品不論,至少功底兒紮實。倆人閃展騰挪還真打了個平手,展絮心高氣傲,見贏不了就豁了出去。使出八八六十四路掃堂腿,展家的腿法變化萬千,她雖未練成,但是招式已然像那麼回事。展茹本來就忌憚這路腿法,外加上也是毒傷剛愈的身子,內勁不足,氣一短,就漏了破綻。
陳青口捏了扇子在左手,只怕她有個閃失。
有人比他出手還快,是方才展絮身後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