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生此言何意?”
“一國之君王下落不明,竟無人得知王最後去往何處,先王之心性可見一二,凡事不向身邊之人報備,則為信任薄弱,凡事孤身而行,則為剛愎自用。一個人武冠四魌界,但武力亦可揣度,性格剛愎自用,凡是孤身而行,若為太宮,如何除之?”
“這!”
攝論太宮猛然站起,過於倉促甚至讓身形晃了幾晃。
“雅狄王的武力已經對邊境接壤之國造成威脅,若太宮為邊界國主,當為何?”
棘島玄覺頓時站立不穩,衡島元別連忙摻扶,呵斥道:“一派胡言!誰容你如此大放闕詞!!”
“吾言之是否在理,太宮心中明瞭,若認為吾大放闕詞一派胡言,大可不必理會我這瘋人。”
聽聞此言,攝論太宮心神一定,復又坐回桌前。
“先生此言,僅憑推論?”
“不難。”寂寞侯又到了一杯茶,甚是平穩。
“不難……”棘島玄覺思量一番,又道:“這麼說,先生確實有其它憑證。”
“我不可否認。”
“是何憑證?”
寂寞侯悠悠喝完這一杯香茗,才對眼前等了許久的二人道:“雅狄王的遺書。”
攝論太宮身軀一震。
“遺書,這麼說先王他……”
“無錯。”
攝論太宮立刻起身,向寂寞侯拱手道:“先生,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先生隨吾前往王殿一遭。”
“不必。”
寂寞侯慢條斯理從袖中取出雅狄王遺書,放於攝論太宮面前。
“勞煩閣下將此物交與王。”
“嗯?如此重要之物,豈可輕率。”
“平心而論,此物交給誰,與我無礙,此物是否能到達王的手上,我也不關心。”
攝論太宮沉默片刻,將遺書收入袖中,匆匆拜別。
雅狄王遺書現世,碎島王殿之內上下皆驚。
現任碎島之主戢武王當即下令,將寂寞侯擒至王殿當面一見。
伐命太丞什島廣誅親率兵衛前往,不過一個時辰便帶寂寞侯來到王殿之上。
“王!人犯已經帶到,擒拿之時此人正要逃離!請王定奪!”語畢,還狠狠剜了寂寞侯一眼。
碎島之主,稱號殺戮碎島的救贖,昔日最有希望打破雅狄王傳說的後輩之一。一身藏藍王袍加身,頭戴晶柱頭冠,自是一派王者威嚴。
寂寞侯抖了抖袖子,彎腰行禮道:“寂寞侯見過碎島之主。”
戢武王揮手示意伐命太丞退下,開口道:“你並非碎島之人。”
“不錯。”
“這份遺書你從何而得?”
“四魌界逃犯楔子。”
“嗯……據傳楔子逃入苦境,你是苦境之人。”
“不錯,寂寞侯乃為苦境閻浮提一名小小的賬房先生。”
“哈。”戢武王一聲冷笑,“聽太丞所言,你原想離開,為何。”
“這份遺書,若王不信,則寂寞侯就是挑撥三界關係的重犯,若王相信,以閻浮提與慈光之塔、火宅佛獄的交惡來看,也不適合留在碎島,信或不信,碎島皆非寂寞侯可留之地。”
“既然如此,你倒是敢來。”
“有何不敢。”
“你不怕吾將你當場格殺!”
寂寞侯輕瞄一眼:“如果碎島之主愚昧到想與苦境開戰,寂寞侯也只好認命。”
“嗯——你以為我碎島不敢嗎!”
“若王不信遺書內容,則與火宅佛獄同時對苦境出兵,一者可能為佛獄之馬前卒,二者可能與佛獄為盟,以眼前四魌界間緊張的關係,若碎島與佛獄結盟,慈光之塔不可能坐視,而與慈光之塔接壤者為碎島而非佛獄,未來戰事若起也是碎島首當其衝。不管如何皆是碎島利益受損。
若王相信遺書內容,則要同時防備火宅佛獄與慈光之塔,二者分別位於碎島兩方邊界,兩邊兼顧對如今碎島而言並非輕言易取,更罔論在此同時還要與苦境開戰。”
戢武王沉默片刻,冷言道:“你說的或許沒錯,但唯有一點……你的價值,值得苦境為你對上殺戮碎島嗎!”
寂寞侯卻是神色不動。
“有關這點,寂寞侯確實無法給出有力的憑證,不過若戢武王願意,儘可一試,端看王肯不肯在此緊張情勢下作此一賭了。”語畢,無聲而笑。“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比現實的結果更有力的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