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的勞軍宴結束,趙四郎跟著趙五郎回營。 “你的傷怎麼樣?” “你受傷了嗎?”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趙五郎一怔,笑道:“我是主將,不是前鋒,哪有那麼容易受傷?” 趙四郎說:“你不用哄我,主將才吸引兵力呢!你站在城頭,就是活靶子。真沒受傷?我是你哥,你老實告訴我。” 趙五郎只能說:“一點皮肉傷,沒有傷筋動骨,不礙事。” 兄弟倆都不放心,互相檢視了傷口。 傷在兄弟身上,痛在己心,兩人同仇敵愾地破口大罵吐蕃人! 罵罵咧咧好一會兒,又同時笑了。 不管怎麼說,吐蕃人比他們更慘。 並排躺在皮毛毯子上,趙四郎遺憾地說:“你立下這麼大的功勞,爹孃不知多高興呢!可惜你是駐軍主將,無詔不能回長安。” “獻人頭和戰利品這麼光榮的事,只能交給黑齒大侄子。” “家裡人好幾年沒見到你,都很想你。弟妹帶著幾個孩子,既要孝敬老人,又要教養孩子,很不容易。” 趙五郎摸了摸懷裡彩雲逐日的手帕,低聲說:“我對不起爹孃,也對不起妻兒。” 為人子,不能膝下盡孝; 為人夫,為人父,不能陪伴左右。 趙四郎安慰:“我只是遺憾……自古忠孝兩難全,你不必自責。此戰剿滅吐蕃反叛勢力、殺了祿東贊,必然能載入史冊。” “你和七郎才是‘大小趙’。” 說到這裡,趙四郎有些酸溜溜的。 趙五郎笑道:“四哥才是真英雄!一人挑起吐蕃內訌,還能借兵攔截祿東贊!將士們都說,我有一個了不起的兄長!” 兄弟倆互相吹捧,都覺得對方是自己的榮耀。 ……不是我吹!我們老趙家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趙四郎跟送戰利品和捷報的將士一起回長安,趙五郎帶兵返回鄯州。 兄弟倆在伏俟城分別。 並肩完成這一場大仗,是他們兄弟此生最大的驕傲,能吹一輩子! 送別趙五郎後,趙四郎拍了拍裝家書的大箱子,看著遠處的黑齒常之,露出和藹的笑容。 五郎的家書中說,要給黑齒常之和畫兒定親。 黑齒常之這樣的豪傑,堪配自家侄女……肥水不流外人田~~ 慕容靈得知趙四郎要走,騎馬趕到驛館,問:“當初若不是我看中你,你已經死得不能再死。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激?” 趙四郎淡淡地說:“你當初若不逼我成親,你就是我的恩人。” 慕容靈咬牙:“你是男人,成親對你有什麼損失?” 趙四郎攤了攤手:“無論男女,被強迫總是有點噁心的。” ……誰說男女之事一定是男人佔便宜? 男女平等曉得不? 我趙四可是有節操的人。 慕容靈惱怒又不甘心,接著問:“十幾年……你終於來了。就這麼走嗎?” 她露出一絲脆弱,不再那麼強勢,倒讓趙四郎有些不忍。 猶豫了一瞬,趙四郎拿出一套五彩琉璃首飾:“珍藏品,都沒賣給吐蕃人。送給你做個紀念吧!” “你我本無緣,就此別過,此生不必再相見。” 唉,人長得太俊了就是莫得辦法,去到哪裡都招蜂引蝶。 慕容靈看著這套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的琉璃首飾,臉色扭曲。 是!這一套首飾很好看! 但她已聽說趙四郎坑吐蕃人的事。 換句話說,趙四郎拿著一堆不值錢的沙礫首飾打發她! “好一個趙貴!你好狠!”慕容靈咬牙切齒,“我詛咒你下輩子落在我手裡,永世不得翻身!” 說完,看也不看那套琉璃首飾,一陣風似的離開。 不遠不近悄悄圍觀的杜大郎等人面面相覷。 啊……這,很可怕的樣子? 孽緣啊孽緣! 黑齒常之打起“河源軍”旗號啟程的同時,高陽駙馬房俊也到了邏些城。 跟隨祿東贊出征的各如軍隊幾乎被全殲,只有一些跑得快的殘兵敗將中途逃竄,將戰敗的訊息傳回了邏些城。 整個邏些城一片哭聲,再也沒有了反抗的意志。 棄宗弄贊為迎娶文成公主和泥婆羅公主建有大昭寺和小昭寺。 “昭”在吐蕃語是妃子的意思,這兩座是寺廟。 另外,棄宗弄贊還在紅山之上修建了有一千間殿堂的三座九層宮城,稱為“紅山宮”。 即是最初的“布達拉宮”。 紅山宮內外圍城三重,棄宗弄贊和文成公主的宮殿之間有一道銀銅合制的橋相連。 房俊本來做好了強攻的準備,沒想到吐蕃大軍敗得那麼快…… 勝利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文成公主是大唐公主,就算是吐蕃的反叛勢力,也不敢對她太不敬。 房俊順利解救小贊普,帶到文成公主身邊。 文成公主看向房俊的目光一瞬間複雜,隨即鎮定地說:“多謝你救了我們母子。” 房俊說:“公主客氣,這是我的職責,且唐軍獲勝在前,我不敢居功。”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