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還想走嗎? 今天就是你死我活! 官軍裝備精良,李敬業手中甚至有一個神火雷,一番苦戰後,成功擺脫俚人海盜,返回船上。 趙智沒打過仗,只有一身蠻力。 跟著李敬業衝回船上,覺得既緊張又刺激,趴在船舷邊直喘氣。 李敬業顧不上趙智,站在兩個俘虜面前:“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打劫我們?” 趙智湊過來:“海盜?南海也有海盜?” 想想也不稀奇,有海船的地方就有海盜。 海盜嘰裡呱啦說了一串。 “一個都不能少,得把人贖回來。”趙智艱難地說。 第一次出海,還沒掙到錢就得破財,想想就心塞。 想到被抓走護衛的遭遇,更令人心底發寒。 越王一家流放安南,也許過個幾代,也成了僚人。 先帝一代雄主,子孫流落,豈非更令人唏噓。 此地不宜久留。 最後莫得辦法,他們只能討價還價,把護衛贖了回來,還得到了一批食物和水。 回到船上,看到巨資換回的補給,趙智氣悶不說話。 李敬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此行有任務在身,等把事情辦完,下次再帶兵來圍剿他們!” 從前都是他跟著管大捕魚,這回被人給捕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 七郎還不知道海上發生的事,他現在最關心水師的訓練。 管大眼珠轉了轉,悄悄對眾人說:“都督當然著急遠洋,赴佳人之約。哪個佳人?我跟你們講,當初在遼東……” “就是這樣、那樣,一般人我不告訴他,你們別亂傳。” 眾人心領神會地點頭。 就連許敬宗都聽了一耳朵,接連幾天看七郎的眼神都很微妙。 七郎:……我總覺得大家看我的眼神有內涵。 直到某一天,侄女婿丁大郎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問:“么叔,你要去波斯?遠走高飛?那嬸孃和弟弟妹妹們咋辦?” 那目光,似控訴么叔拋妻棄子。 七郎:“……把話說清楚,不說不準走。” 丁大郎迎著么叔冷肅的目光,吞吞吐吐地把江湖傳聞說出來,還賣了幕後源頭管大。 七郎磨了磨牙:“管大,你給我滾出來!” 不一會兒,新招募的水兵聽到管大的哀嚎:“主公!輕點!別打臉!我再也不敢啦!” 這些人羨慕感嘆:“管司馬和都督感情真好。” 打是親,罵死愛,情到深處用腳踹。 捶了管大一頓,七郎神清氣爽,逮到丁大郎說:“是我的疏忽,你是我的侄女婿,光是讓你辦糖坊,實在大材小用。” “大寶山的鐵礦,缺一個打鐵的,你去鍛鍊兩個月。” 丁大郎聽到第一句就覺得大事不妙,奈何不敢逃,只能灰溜溜地收拾行李去韶州。 這一去,過年都回不來。 趙琴又懷了身孕,挺著肚子笑道:“讓你好奇!這回知道倒黴了!” 丁大郎耷拉著腦袋:“管大說得真真的,我不問一問,心跟貓抓似的。” 唉,人要活得久,好奇心不能太重。 看丁大郎可憐兮兮,趙琴安慰他:“么叔從前都在軍器監炒火藥,你去打鐵,四捨五入你就是趙都督了。” 丁大郎覺得有道理,總算不那麼難受。 趙琴又說:“我不在身邊,你老實一點。” 丁大郎嘆氣:“鐵礦在山上,周圍都是大老爺們,我不老實又能怎樣?娘子應該關心一下我的安全。” 趙琴抿著唇直笑,丁大郎看著娘子眉眼間的風韻,又生氣又心癢…… 他這輩子,被姓趙的拿捏得死死的。 城中處處熱火朝天,一個十五六歲的鄉下少年揹著藥材走進一家藥店。 “是山仔,你又來了?今天的化橘紅品相不錯。” 掌櫃溫熟練地將揹簍裡的藥倒出來,裝了一些鹽遞給他。 山仔高興地像大方的掌櫃道謝,腳步輕快地離開。 掌櫃也很高興。 ……化橘紅啊,趙都督送到長安,經孫神醫鑑定“治痰如神”,受長安貴人追捧,“每片真者值一金”。 用一小袋鹽換一揹簍,趙都督真是……生財有道。 這家藥鋪是都督府的,掌櫃就是東海徐氏的徐廣之。 他受趙都督召喚,從江東而來管理藥行。 徐廣之是跟陸嘉一起來的,倒不是怕了趙都督,不敢不來。 而是……好吧,就是害怕。 誰也不想抄家流放,更不想斬首示眾。 山仔走出一段距離,遇到同族,得意地說:“這裡的藥鋪收藥材,我一聽什麼化橘紅,回家讓我阿媽採了曬好……” 說著又炫耀他換到的鹽。 眾人全都羨慕不已,琢磨著跟漢人換什麼,或者進城做鹽丁。 …… 七郎走在街上,聽到熱熱鬧鬧的市井喧囂,有漢語,也有各種俚語,嘴角微微勾起。 當年在遼東搞民族大團結,在嶺南也一樣。 他又去造船塢那一邊。 早幾年流放過來的吳郡顧氏,就是造船的好手。 七郎從這些人中選拔出人才,又買了馮家囤的木材,經過一年的努力,造船塢陸陸續續造出能遠洋的船。 “管大,你先沿著海岸到安南,接應李敬業他們。再下南洋,往都元國、林邑走一遍,換一些當地的香料。” “要注意安全,不要深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