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一個好理由。”
淵月沒有回答,也不想回答。因為無論什麼樣的理由,她都沒辦法殺了蕭離給水千風報仇。沒有人是不會死的,即便是天都的人。只要在這紅塵中刀口舔血,區別只在死於誰手而已。
“我回去找你,你不在。我回去找南風,她也不在。”淵月說:“我以為,你是和她在一起。但你卻在這裡,而且還殺了千風。大宗雖然不喜歡他,但他畢竟是天都的人。”
金奢狸很想問,但不敢。淵月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恐懼。
女人對人的直覺是最準確的。
蕭離很想告訴她南風的遭遇,可說了又如何。有影子在,除非是胖屠,否則也只是送死而已。他見過影子殺人,不是淵月可以對付的。
蕭離只能苦笑。
笑,許多時候其實都不是因為快樂,尤其是男人。
“你怎麼在這兒?”他問。
淵月說:“我去北海天涯閣,恰好路過。耀晨受了重傷,我讓千風去接應,卻恰好看見你殺他。”
蕭離問:“受傷?”
“傷的不輕。”淵月說:“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了。大宗應該已經回到天都,耀晨的傷,起碼半年的修養。所以你還有半年快活時光,到時候我會帶你走。”
蕭離沒有說話。半年,他此後的路,或許活不到那個時候。
淵月轉臉問金奢狸:“你是誰?”
金奢狸還沒回答,蕭離就說:“我老婆。”
淵月睜大眼睛,真是讓她意外。細看金奢狸,身材高挑,面板白皙,是個美人兒。於是說了句:“很好。”
很好的意思,就是非常好。
金奢狸並不知道好在哪裡 ,但出於禮貌,還是說了聲:“謝謝!”她看淵月雖然一副冰冷,但卻是一副長輩自居的樣子,並不像來尋仇的。
只聽淵月又說:“是你跟我走,還是你們跟我走?”
金奢狸聽著奇怪,她要把蕭離帶走,那要把自己怎樣?
蕭離笑了:“我不能跟你走,她也不能跟你走。剛一見面就要拆散鴛鴦,你這事做的太不人道了。”
淵月說:“既然你還想再快活些日子,那就帶她回去。耀晨重傷,沒人再為難你,最後一段日子,要珍惜。等我去過天涯閣,事情辦妥,之後會來找你,你時間也差不多了。”
她說的回去,自然是回太平鎮。蕭離明白,那裡是他的家,他和南風的家。
他並不是怕死的人,只是不想死。淵月還一個勁兒的提醒這件事,這女人真是越來越不會聊天了。
淵月又看向金奢狸,問:“叫什麼名字。”
“阿狸……”
“很好。”淵月說,也不知究竟是哪裡好。
淵月又對蕭離說:“胖子是否傳了你刀意?”
蕭離搖頭,他只是看過胖屠用刀。看他用刀殺豬,剔骨,砍肉,然後不停地在磨刀石上呲呲的磨,然後說一些關於殺人和被殺胡話……
淵月說:“那樣最好,他的七殺刀意天都不容。你最好忘掉,即便忘不掉也再也不要用。若是被發現,大宗第一個就要殺你。”
蕭離心想:也許不用等到那個時候。
兩人並不是太久沒見,卻好像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沉默,是件很尷尬的事情。她一路追來,就是想問蕭離為何不在山巔等她,而是獨自溜走。可現在,她忽然覺得並不需要答案。也許是因為有太多想問的,比如阿狸是什麼人,怎麼相識的,為什麼成親。女人的好奇心總是很重,她也是女人,但她知道這不是個好習慣。
她看著金奢狸,金奢狸也在看她。一男一女相對沉默,本來就是常有的事。但兩個女人找不到話題,那就奇怪了。
氣氛,變得很尷尬。
蕭離收住心法,真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淵月看著他,那樣子就像第一次兩人城頭相見……
“我要去聖京。”蕭離突然說:“非去不可。”
“為什麼?”
蕭離低下頭,沒有回答,而是說:“幫我一個忙。”
“好。”淵月沒有再問為什麼,而是直接答應。
蕭離看一眼金奢狸,意思很明白:不適合你聽。
金奢狸當然明白,可她就是想聽。
蕭離身子前傾,淵月也身子前傾,兩人臉頰交錯。蕭離直把嘴巴貼上淵月的耳垂,才低聲說:“找到胖屠,讓他六月之前來聖京大悲寺。”
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