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太熱了,楚連翹乾脆就給十歲以下的孩子放假了。
再訓練也不可能讓他們去打仗,再熱出毛病來,還得花錢治。
這寨子夠大,後面還有開墾出來的田地,種著些時令蔬菜。
東面還有不大大瀑布,小孩子幾乎都跑那裡戲水,抓魚去了。
“我也是個孩子啊,命咋就這麼苦”楚連翹呵斥那些俘虜:“你說你們,錢都沒有,糧都沒有,閒的蛋疼才來打劫我,我如今還得養著你們。”
那些俘虜低著頭,頂著烈日,艱難的搬運石塊,對於楚連翹的碎碎念念,充耳不聞。
反正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個新寨主每天都會在旁邊嘮叨一會,嘮叨夠了就走了,他們只要不鬧事,連鞭子都不會挨。
要不是楚連翹喊他們是苦力,他們都不覺得自己是苦力,他們仍然能吃飽,半點怨言也沒有。
本就是活不下去莊稼漢子,什麼髒活累活沒幹過,那是時候肚子都不一定有食,如今這樣再好不過了。
只有楚連翹覺得那是苦力是懲罰,其他人都覺得這個小寨主不會過日子,俘虜還用吃飽,餓不死就行唄。
可惜他們說了,楚連翹根本就不聽,那些租戶都開始羨慕寨子裡的伙食了。
“楚連翹”薛紹一聲暴怒:“你為什麼炸燬落霞山?”
楚連翹納悶:“你說的什麼糊塗話呀,落霞山是哪裡我都不知道,我炸它幹嘛呀,我是能炸出金子,還是能炸出銀子來,我有炸藥沒處使了嗎?”
“不是你又是誰”薛紹臉色漲紅,看楚連翹態度不似作偽,難道真是巧虎:“如此山崩地裂之勢除了你還能有誰,西北邊軍上萬將士喪命于山洪。”
邊軍、炸藥、山洪,楚連翹眼前一黑,頭重腳輕差點栽過去:“鳳羽!這個冤孽,非得將姑奶奶我拽進地獄不可。”
“修齊”薛紹一愣,顯然是不相信的,他突然想起來了,鳳羽問楚連翹買了六十斤炸藥:“為什麼?”
顯然是從楚連翹這兒,問不到答案的,薛邵不再理她,幾個起落衝著後山而去。
楚連翹緩了一會就追了上去,見薛家子弟皆往後山而去。
薛岐見是楚連翹上前質問:“姑娘,落霞山之事怎麼解釋。”
我解釋個屁啊,楚連翹真的想扭斷鳳羽的脖子:“關你屁事。”
“你,原以為姑娘是深明大義之人,居然做如此叛國之舉,你和永平王有何區別”薛岐義憤填膺,手中亮了兵器。
“你冷靜些,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薛理死死攔住了薛岐。
眾人注意到了這邊動靜,張虎等人帶人就圍了上來:“師傅,出什麼事了?”
“無事”楚連翹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薛岐卻不想讓她矇混過關,遂將他們聽來的落霞山之事與朝臣逼迫皇上下罪己詔之事說了出來:“楚連翹此舉等同叛國,按律當誅九族。”
柳直荀不屑的撇撇嘴:“我說薛公子,我柳老三佔山為王,反的就是朝廷,乾的就誅九族的買賣,你們難道還是什麼平民百姓不成。”
“你,這怎麼能一樣,萬餘邊軍性命,他們何其無辜”薛岐恨恨瞪著柳直荀。
“哈哈哈,無辜”柳直荀笑得諷刺:“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這鳳凰山落草為寇嗎?”
原來柳直荀就是落霞山附近的村民,他們與秋水胡人通婚,習俗也有些相仿,喜歡放馬牧羊。
誰知道被一小隊邊軍碰上了,將他們的羊全部都抓走了,柳直荀的大哥二哥帶著鄉親們去理論,全被他們冠以亂匪的名字給殺了。
“他們為了掩蓋罪行,帶人屠村,要不是我們都能騎馬,關鍵時候逃了性命,如今早成了無頭冤魂了”柳直荀目眥欲裂:“死的好,我巴不得他們全部死光。”
“對,死的好,那些人該死”柳直荀身後站著幾人憤怒的喊到:“我們一村子三百多口,逃出了不足三十人 ,被逼遠走他鄉,落草為寇。”
“你們為何不報官”薛岐說完,自己的臉先紅了。
“哈哈哈……”柳直荀等人哈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薛少爺說笑了。”
遠處傳來不小的動靜,薛紹和鳳羽打的難捨難分,雙方雖然都沒有用兵刃,確是下了死手。
高手過招,本是難得一見,楚連翹此時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亂攤子該怎麼收拾。
楚連翹想不明白,揪著頭髮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打吧,打死一個算一個,都閃開,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