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自由。
擷芳摘掉頭上白花,來及更換衣服,直接在外面套了件深色的曲裾,手一揮,落燈火
。沒有走門,而是悄悄從院牆翻出去。牆外是僻靜小巷,正逢黑夜,寂靜無人。
擷芳落地後沒有停留,匆忙離開。在離開後久,朝廷人馬趕到,前門後巷全部堵住。
擷芳藏在看熱鬧的人群裡,特意用脂粉遮掩過妝容,使自己那麼惹人注意。
冷看著院落火光沖天,看著官兵忙忙碌碌,看著偶有一兩具屍體被抬出來。
聽到官兵議論:“火勢越來越大,能再進了。會出事的。”
“裡頭有好幾個人,我查過,全死了。只有一個昏昏沉沉,嘴裡唸叨著追隨翁主給翁主殉葬。都淮南翁主是瘋子,手下這群人也全是瘋的。”
“雖瘋,卻也算得上忠心。”
……
仔細聽著,確定他們並沒有發現有人逃離,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如此更好,等這把火燃盡便什麼都燒沒了,可永遠消失。
擷芳瞼微垂,握緊了手中的玉佩。
魚形玉佩,玉質並太好,雕工也一般,怎麼值錢,卻是的寶貝。
這東西原是劉陵尋來的,是為入宮假造身份需要用到的信物。只是突變故,計劃擱淺。
如今劉陵在了,信物在,機會便在。
擷芳轉頭看向皇宮方向,那是一條通天大道,成為后妃,寵冠後宮。
想試一試。前半過得苦,經歷過顛沛流離,如狗一般對人搖尾乞憐以求一頓溫飽;後來雖被劉陵所救再捱餓,卻仍舊受盡罵與拘禁。
後半,想要甜,有多甜要多甜。
也想要過一過舒舒服服高高在上的日子。
擷芳將玉佩收入懷中,再次回頭看向小院,被遮掩過的容顏即便看出往日美貌,可一雙睛仍舊澄亮有神,雙眸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星光。
嘴唇勾起,暗自在心中呢喃:
此後,世上再無擷芳,會有全新的身份,全新的名字。
南越太子府。
是太子府其實並沒有相應的招牌,畢竟這裡是南越,而是長安,此宅門上只寫了簡單的趙宅二字。
可宅子的主人卻真真切切是南越太子趙嬰齊。
十多年前,閩越國對南越國發動戰爭,南越敵,遂向大漢求援。劉徹派大軍平定閩越亂,此後又遣使者表彰南越王趙胡忠於臣屬職,請他入京。
趙胡害怕自己來了會被扣留長安再回去,便稱病言無啟程。病總有痊癒的一日,這辦躲得了一時,躲了一世。若是拖得太久恐惹怒大漢天子。
於是趙胡想了個主意,“死”兒子“死”自己,遂讓太子趙嬰齊代替自己前來盡忠,將其送至長安充當劉徹的侍衛。
既是侍衛,也是質子。
也為這點,他與其他侍衛同,有旁人沒有的優待,有一處錯的居所。
如今的長安若論狹義唯有宮城這一片,若論廣義則可分內外。
“外”指的是周邊各陵邑,“內”指的自是內城。若“外”是首都副中心
,那麼“內”是正中心的心臟。
鑑於內城多為皇家宮殿群,能在此居住的貴族與官員都非同一般,與長陵邑的顯貴們相比,有過而無及。
這府邸中又有一地理位置優越且規模格局都極佳的,位於未央宮北門附近,稱為“北門甲第”。1
衛青的大將軍府在此處。
趙嬰齊的居所也在,同劉陵的翁主府遙遙對望。
他在這已經住了十年。劉陵可在淮南王入京進獻朝賀時與家人相見,亦能在父母壽辰際提前上稟回家,他卻能。
十年,他已經十年遠離故土,困宥一隅,得自由了。
侍從進來時,趙嬰齊正對著窗戶,望著翁主府的方向出神。
侍從猶豫一瞬,終是走了過去,輕聲道:“主子,剛得到的訊息,劉陵翁主於獄中自盡,已經沒了。”
趙嬰齊神色閃了閃又歸於平靜,淡淡嗯了一聲再言語。
侍從又道:“聽那原骨頭硬嘴巴緊的侍屬下也漸漸開了口,招出了許多東西。
“譬如翁主如何網羅孤兒孤秘密培養為所用;
“譬如如何透過昇平樓拉攏了皇親權貴,動聲色從他們身上攫取訊息;
“譬如如何一邊籠絡了陛下身邊的近侍,一邊掌握他們的致命把柄。
“甚至聽聞好幾個探子是利用這人的人脈關係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