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他這份厚意。”
大概是顧忌著修成子仲的身份,這話說的委婉,但在場之人都聽懂了。
修成子仲哪裡只是被寵著長大。
王太后在時,他活脫脫一小霸王,在長安橫行無忌;及至王太后去世,最大的靠山沒了,才不得不有所收斂。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祁元娘若嫁給他,日子只怕難得安寧,更別提幸福了。
“父親不喜柏山,不是不喜柏山為人,也不是不喜柏山待我的一片赤誠。這些父親都看在眼裡,他唯一不滿意的是柏山家世身份太微。
“可如今柏山有幸得殿下青眼,也算有了機會。我與父親說,我今歲不過十五,不急著定親,請父親給他兩年時間。
“兩年,若他能有所成就,我們便在一起。若他不能,我願意憑父親做主,不會再鬧。
父親素來疼我,考量許久終是答應了。
“今早他同我說,讓我午間小憩之後叫柏山過來,他親自與柏山談。若柏山也同意這個方案,且有向上爬的毅力與決心,那麼此事就這般定了。這兩年他不會給我定親,不會逼我出嫁。
“而我也將此事告訴了柏山,彼時柏山很高興,承諾我一定會努力。”
祁元娘抬頭,眸中滿是不解:“父親既已鬆口,雙方也達成共識,怎還會起衝突?
“即便柏山對此不滿,真要做什麼,也該是兩年後事情不成再做。有兩年的緩衝時間在前,他為何要急於出手?
“這與柏山尋常的行事作風相悖,也不符合常理。”
() 劉據默默點頭,確實不太符合常理。如此一來,案件謎團更大了。()
祁元娘出去後,再進來的是柏山。他被衙役押著,腳步踉蹌,神色頹敗,衣衫襤褸,上面還有些許刺目的血色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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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據側頭看了眼義縱,義縱垂首:“柏山是最大嫌疑人。臣辦案無數,兇犯喊冤乃屬平常,不喊冤直接認罪的反倒是少數。臣自然要審一審,力圖撬開他的嘴。臣並未對其用重刑。”
劉據看了看柏山身上鞭痕的數量,勉強相信他的說辭。
柏山見到他似乎十分激動,淚水嘩啦啦落下來:“殿下!不是小人,小人沒有殺人。”
義縱蹙眉:“大殿下面前,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不必浪費時間,你且將當日的情形細細說於殿下聽。”
柏山勉強止住眼淚,平復情形,開始回憶案發經過。
“祁伯父有午歇的習慣。元娘特意等午歇時間過了才帶我入府,到書房門前時還問了一句,看伯父是否醒了,聽聞裡頭伯父回應才推門入內。
“彼時伯父在內室,我們不敢貿然闖入,隔著屏風問安。伯父應了。祁家阿兄說讓伯父與我單獨談,與元娘退了出去。
“因元娘早就同我交了底,我便跪下來多謝伯父肯給我這個機會,併發誓一定會闖出一番成就來,絕不負元娘。
“可我說了許久,伯父一直沒開口。我心下惴惴,想著伯父是不是反悔了,便想近身再求一求他。剛繞過屏風什麼都沒瞧見就被人從後一棒子打暈。
“等我醒來,看到室內一片狼藉,伯父躺在一邊,一動不動。我走過去想檢視他的情況,結果一扶他,雙手沾得全是血,而伯父已經沒了氣息。
“我嚇了大跳,驚慌失措,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祁家兄長與元娘便進來了。”
事情到此,基本情況已然明瞭。
義縱讓人將柏山帶下去,躬身稟明:“柏山後脖子處確實有一方淤傷,但不排除是他與祁郎君推搡中不小心撞到,或是故意為之。
“以往案件中,兇手為脫罪,自傷己身來製造疑點、掩蓋實情的也並非沒有。”
說到此,義縱瞧了劉據一眼,補充道:“臣並不是說一定便是如此,只是斷案需要考慮多種情況,不可聽信一面之詞。畢竟兇手多狡詐。”
義縱語氣猶疑,帶著幾分憂慮,恐劉據覺得他是在針對柏山。
劉據覺得義縱想多了。這種合情合理的正常考量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他又不是不講理。
他站起身:“去案發現場看看吧。”
眾人又轉場來到祁家,書房的格局確如義縱所言。
他甚至親自去廊下站著看了看,又搬了箱籠來,立於祁大郎祁元娘視線水平,不管哪個視角,全都一目瞭然。
書房中。外室與內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