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屏風隔斷。
外室作為日常讀書寫字使用,內室大概是考慮到祁郎君有午歇的習慣,在這裡準備了床鋪與各色衣物用品。
義
() 縱指著內室的木櫃架子說:“這邊擺放著一些竹簡,貔貅擺件也在此處。當日書架傾斜,竹簡撒落在地。()”
又指了指腳下:祁郎君躺在這裡,柏山跪在他身邊,手託著他的後腦,雙手染血,身上也有。
微臣猜測,兇手或許並不是故意殺人,而是與祁郎君爭執時不小心推了他一把,讓他撞在架子上,後腦不幸被貔貅擺件的尾巴刺入,倒地斃命。9()9[()”
劉據看看木架,又低頭看看義縱所說祁郎君倒地之處。確實按這個方位,若柏山真是兇手,誤殺的可能性更大。但誤殺也是殺,而柏山喊得是冤。
左監蹙眉:“在柏山進入書房前,祁郎君在做什麼?”
都是斷案經驗豐富之人,義縱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午歇。祁郎君有午歇的習慣,並且因為眠淺,午歇時不喜有人打擾。祁家兄妹帶柏山過來之際,祁郎君應該剛醒。”
霍去病眼珠轉動:“午歇不喜人打擾,也就是說如果彼時屋中就已有人,祁家兄妹也不知道。”
義縱點頭:“確實如此,可祁大郎說得對,祁家非小門小戶,怎是外人能輕易進出。更何況,如果有賊人在,祁郎君為何不喚人抓賊?
“祁大郎與祁元娘帶柏山進來時,祁郎君為何也沒有給予任何暗示用作求救?最重要一點,賊人是怎麼出去的?”
霍去病與左監同時頓住。祁大郎與祁元娘在廊下一直盯著書房,沒有見人入,也未見人出。
劉據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電視劇中的某個場景:“也許他壓根沒出去呢?”
眾人:!!!
劉據轉頭看向義縱:“事情是怎麼被撞破的,撞破後又是如何發展的?”
“祁元娘見柏山一直沒出來,心裡焦急,坐立不安,便向家僕要了些瓜果,想找個理由,藉著給父親送瓜果的名義看看他同柏山談得如何。
“結果與兄長一起推門進來便看見了兇案現場。兩人驚撥出聲,招來了家中僕從。
“祁大郎最先反應過來,一邊去檢視父親的情況,一邊讓人逮捕柏山。喧嚷之聲很大,府中亂成一團,左鄰右舍都被引過來瞧熱鬧。”
劉據眨眼:“也就是說當時場面混亂,人員眾多,大家的注意力幾乎都在死者與柏山身上?”
義縱立刻會意:“殿下的意思是說,兇手作案後並未立刻離開,藏在屋中,此後趁亂混入人群光明正大出去的?”
眾人震驚,但都明白,這個猜測很有可能。
“還有一點。”劉據托腮想了想,點了左監出來,“你去廊下站會兒。”
左監不明所以,但還是領命去了。
眼見左監到了位子,劉據將竹簡嘩啦掃落,然後將左監叫回來:“你剛剛可聽到什麼聲響?”
“有。似乎什麼東西落地。距離有點遠,聽不真切,可確實聽到聲響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地上的竹簡,再看空蕩的木架,神色微變。
霍去病詢問義縱:“彼時站在同一
() 位置的祁大郎與祁元娘可聽到聲響?”
義縱趕忙讓人喚了祁家兄妹進來詢問。
兩人想了想,盡皆搖頭:“沒有。”
沒道理左監能聽到,兄妹倆聽不到。左監也只是尋常人,耳力並不出眾。
義縱深吸一口氣:“也就是說,竹簡或許不是當時跌落的。祁屋內的情形很可能早就存在,郎君也很可能在此之前就已經死了。或許就是在他午歇不讓人打擾的時候。”
祁大郎與祁元娘盡皆怔愣,祁大郎猛烈搖頭:“不可能。我們進來之時,父親還回應我們了。”
劉據瞧他一眼:“怎麼回應的?”
“啊?”
祁大郎有些懵逼,沒反應過來。反倒是祁元娘用力將指甲掐進掌心,藉此逼迫自己冷靜,她深呼吸,閉上眼睛,努力回想。
“進門前,我在門外問父親可起身沒有。父親答:嗯。我推門而入,給父親問安。父親也嗯了一聲。
“隨後阿兄說:柏山到了,既然父親想與他單獨談談,我與阿妹先且告退。父親擺了擺手,繼續應了一聲。再之後,我與阿兄便退了出去。”
霍去病蹙眉:“也就是說,你們所謂的回應就是嗯了三聲,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