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窸窸窣窣地挪了過來,他熟練地伸手,將人抱在懷裡。
然後呢?紀瑞突然陷入沉思。
謝淵靜靜躺著,躺得久了,能隱約看到天花板的形狀,他盯著看了許久,直到紀瑞的手開始不老實地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他才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謝淵唇角勾起,說出的話卻沒什麼情緒:“紀瑞同學,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什麼呀?”紀瑞假裝聽不懂。
“你沒有在床上喝水的習慣,怎麼會把床單弄溼?而且,”謝淵喉間溢位一聲輕笑,“穿成這樣,太明顯了。”
“小叔叔……”意識到他早猜到自己的目的了卻還冷眼旁觀,紀瑞頓時有點委屈……然後摸得更肆意了。
謝淵也沒想到她會破罐破摔,身體僵了一瞬後再次握住她的手:“瑞瑞,別鬧。”
“我就鬧,”黑暗中,紀瑞小小聲,無端透著幾分黏,“小叔叔,我們戀愛多久了?有些事早就該做了。”
“今天不行……”
“為什麼不行?我偏要今天。”紀小公主雖然不是驕橫的人,但一輩子也是順風順水,想要的總會得到。
謝淵控制不住她的手,只能翻個身將人按住,再開口聲音已經沙啞:“今天真的不行,家裡沒那東西。”
話音剛落,他手裡被塞了一個硬硬的小盒,謝淵微微愣住。
“我剛才去超市的時候買的,研究了好一會兒才選這個,”黑暗中,紀瑞撐起身
體,在他耳邊低喚,“現在可以了吧?阿淵。”
只一剎那,謝淵清楚地聽到耳朵裡響起火車轟鳴聲,巨大的聲響攜裹著理智衝出雲霄,只留下尖銳的尾音。
他們所在的城市四季如春,晚上的空氣更是宜人,但薄薄的被子下,兩個人都輕易出了汗,黏膩的面板緊緊相貼,帶來一波又一波的春天。
謝淵並不熟練,情動之中想開燈看看,卻被紀瑞抓住了手指。
“不、不要開燈。”剛才還一往直前的勇士,這一刻也生出了羞澀。
謝淵低啞地笑了一聲,如她所願。
兩個人磕磕絆絆,一直到凌晨才完成第一次的儀式,等屋裡的燈光重新亮起,紀瑞下意識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便看到謝淵正認真盯著自己。
她的臉倏然紅了,下意識去找自己的睡裙,卻發現不知何時已經被扔到了地上,短短的布料上還洇著一片水痕。
這下不止是臉紅了,簡直是全身都紅透,她默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不好意思地看著謝淵:“你別總看我。”
謝淵笑了笑,俯身在她唇邊親了一下:“瑞瑞,謝謝。”
……這種事道什麼謝啊!紀瑞頭都大了,徹底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半晌,她又探出頭來:“我也謝謝你,很……很舒服。”
本來打算帶她去清洗的謝淵一頓,無奈地發現清洗的事可以不著急了。
這一夜兩人幾乎沒怎麼睡,偶爾是因為要一起探索人體的奧妙,但大多數時間裡都是抱在一起閒聊,直到太陽從天邊跳出,兩人才相擁睡去。
當天下午,謝淵就在紀瑞的盛情邀約下搬進了主臥,正式開啟同居生活。
紀瑞還有一年才畢業,為了避免謝淵太無聊,她乾脆幫他報名了學校裡的一個短期課程,兩個人一起讀書。謝淵也是沒想到,自己快三十歲的年紀,竟然又一次回到了校園裡,不過……感覺還不賴。
十六歲家中生出變故,他一夜之間被迫長大,雖然順暢地長成一個合格的成年人,但對自己的少年時代卻徹底記憶模糊,能夠重新經歷一遍,也算是人生的幸事。
可紀瑞卻不滿足於此,謝淵發現這一點時,是無意間看到她在學德語。
“……本來想過段時間告訴你的,沒想到這就被你發現了,”紀瑞有點不好意思,“我申請了德國一所大學的研究生,已經被錄取了,準備先讀一年語言班再去上,啊對了,你的學校我也申請好了,有蔣哥和李叔兩個人大總裁背書,你的學校申請也很順利,現在只剩面試了。”
她說著話,跑進屋裡拿出一個面試邀請函,謝淵看了一眼,正是他當年退學沒去的那所學校。
“我仔細想了想,能讓你試圖放下整個謝氏也要去的學校,應該是你真的真的很想去的地方吧,”紀瑞笑盈盈,“以前沒機會,現在有大把的時間,小叔叔,你要不要繼續陪讀呀?”
謝淵盯著她看了很久,突然把人抱進懷裡,聲音悶悶地問:“一定要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