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營統領吳阿四沒回來,青州衛的左千戶也沒有回來……,”馮興端著茶杯,眉頭緊鎖地說道:“小懷王那邊又沒有任何動靜,這清涼府現已處處透著殺機了。”
“左千戶趙申傳信與我了。”章武表情凝重:“他已與夫人返京,準備面見聖上,彙報公主墓一事。他在信中說,懷王黨的人透過了公主墓的考驗,那小子……恐已徹底甦醒了體內的天赦之氣。此事重大,關乎到能否進入墓穴第九層,所以他們才進京面聖。”
馮興問:“他們幾人同行?”
“除了此二人外,還有一個馬伕,一個案牘庫負責錄入的書生。”章武輕聲回道:“這些……應該都是聖上安排的人。”
“等朝廷傳來確切的命令,恐那小懷王會先動手啊。”馮興起身:“不然,我們先不等聖上旨意,率先將此人控制起來 ,這樣準是沒錯的……。”
“調兵圍剿王府嘛?”章武問。
二人正在說話間,管家來報:“稟府尹大人……懷……懷王朱子貴,帶著四名轎伕,兩名隨行太監,來到了府衙外,讓您速去接駕。”
“嗯?!”
馮興正準備先動手呢,這一聽朱子貴主動前來,頓時懵了一下:“他就帶了這幾個人?”
“是。”
“府衙外,城內,是否有兵丁甲士出現?”
“沒有。他一到,我們在城外安插的眼線便也到了,他確是只帶了六人前來。”管家回。
“呵,真是不知死活。”馮興背手思考一下,立馬吩咐道:“你去門外告訴那小懷王,就說我身體有恙,不方便接駕,讓他進來一敘吧。”
“是!”管家回話後離開。
“他主動前來,這是何意?”章武也很懵逼的起身詢問。
馮興蒼老的臉頰上,泛起陰狠的表情,仔細斟酌了一下回道:“不需要知道他是何意,我只知道他帶六個人就敢來府衙,這絕對是天賜良機。”
“您想怎麼辦?”
“就在這裡囚禁他。”馮興指了指地面:“你速去召集人手,將前後院落都圍好。一會他進來,我們便動手。”
章武眨了眨眼睛,重重點頭:“好,我這就去準備。”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馮興突然想起了什麼,非常謹慎且細心地佈置道:“這小子也不知從何處尋得了陰損的聚魂之法。那日在靜心殿門前大戰,徐老道的力身,競都被他斬殺了,我們萬不可大意。你差人速去凌雲道觀,請那裡的天監司的道士過來助陣,他們一定有剋制這種陰陽法術的辦法。同時,立即調集三百兵丁,做到萬無一失。”
“大人考慮果然周全。”
“行周全之事,揣聖上之意。”馮興幽幽道:“這便是為官之道。”
“字字珠璣啊!”章武抱拳後,迅速離去。
……
片刻後,任也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了府衙中堂。
馮興坐在高椅上,精神抖擻,卻插手言道:“下官體弱多病,渾身乏力……恕不能彎腰行禮,還望王爺見諒。”
說完,他當著任也的面,抿了口茶,哪裡有半點病態?
王府內有奸細,府衙內同樣有皇上耳目。
於他而言,撕破臉皮只在今日,見面周旋而已,那擺正自己朝廷狗腿的立場,才是關鍵。
“好說,馮大人。”任也也不惱怒,邁步走上前,關心地問道:“要不要讓王府內的醫官幫你瞧瞧啊?”
“王爺,老夫這是心病。”
“何種心病?”
“呵!”馮興盯著任也冷笑:“皇上的心病,就是臣子的心病。皇上所憂,就是天下萬民所憂。他想讓一個不聽話的人,乖乖躺在籠中,那我自然要想法子,為聖上排憂解難啊。”
任也手持摺扇,瀟灑地坐在了次座上:“馮大人,這山高皇帝遠啊。本王覺得,這清涼府之事,還是清涼府內談,你覺得呢?”
“哈哈哈哈!”
馮興大笑,雙眼瞧著任也,突然道:“王爺進京幾次啊?”
“記不太清了,記憶中很少。”任也心裡一點也不急,他希望自己和對方可以一直談下去。
馮興饒有意味地看著他又問:“王爺可參加過朝會?”
“沒有。”任也搖頭。
“你從未進過朝堂,那我便給你講個朝堂內的故事。”馮興插著手,目光鄙夷地看著任也:“聖上瀟灑風流,文武雙全,有些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