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說完心裡話,舒暢極了,尤其是二嫂那震驚的神情取悅了她。
她這不按套路出牌,可讓這個愛管閒事,凡事又拎不清的二嫂開了眼。
杜英訥訥無言,不知該作何反應。
怎麼小弟的媳婦是這樣的,跟想象中不一樣啊。
這和那幾個妯娌說的也不一樣啊。
說還是不說是個問題。
杜英覺得屁股下面的凳子彷彿長了釘子,她整個人坐立不安,不適的扭動著身子。
云溪學過一些微表情,這是想要逃離。
她站起身,遞出臺階。
“二嫂,我要睡了,明天還要上班。你先回吧,你要真有什麼困惑,可以和大嫂、三嫂她們兩個聰明人交流一下。
相信她們一定能解開你的困惑。
我年紀小,經歷的事情少,給不到你好的答案。”
“哎,哎,好,小云你先休息,我不打擾了,回見啊。”
杜英落荒而逃,唯恐慢了一步,被後面的洪水猛獸吞沒。
云溪無聲笑了,她有這麼恐怖嗎?
原來也並不是那麼難,她可以做到的。
云溪笑著笑著,眼中有淚花湧出,她抬手擦掉眼淚。
這眼淚祭奠曾經軟弱的自己,也和過去告別。
以後不會重溫噩夢了。
云溪很清楚,二嫂除了幹活,很少理會一些家長裡短。
她今天鐵定又是聽了妯娌們的閒言碎語,被慫恿來打前鋒的。
不然她有那個閒情逸致,這麼晚等著自己?
云溪把皮球踢了回去,讓她去找大嫂、三嫂去。
三個女人一臺戲,云溪不摻和他們,在一旁看好戲即可。
云溪猜測二嫂找上門,無非也是聽到了一些她上班時的閒言碎語。
要麼就是婆婆讓她打胎這兩件事,她來探探口風。
二嫂是想做個善解人意的安慰者吧?可惜就憑她那拙劣的語言技巧,只會讓人堵心。
云溪可沒有自討苦吃的愛好,她好好的,幹嘛要讓人往心裡捅刀子?
那純粹是有毛病。
這兩件事,不論哪一件,云溪都不需要人安慰,她自有主張。
杜英走後沒多久,云溪婆婆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回來了。
高母小心的觀察了一下云溪,悄悄鬆口氣。
貌似小兒媳並沒有生氣。
這就好,老二家那個不省心的來了,拉著她說一些閒話,說什麼云溪和店裡老闆怎麼怎麼樣。
都過去的事了,小喜因為這事發了挺大的脾氣。
甚至警告那些大老爺們,回家管好自家婆娘,不要亂嚼舌根。
後來傳播流言蜚語的那個女的,也來村裡道歉闢謠了。
沒看村裡沒人敢提起那事,找不自在嘛!
偏偏這個蠢貨要強出頭,你早幹嘛去了。
好不容易事情風波過去了,舊事重提,是不想讓這個家安生?
高母知道二兒媳沒什麼心眼子,想不到那麼深的層次。
保不齊又是大兒媳、三兒媳在背後攛掇使勁。
她當婆婆的,也不想以一敵三,乾脆避開,眼不見心不煩。
“小云回來了,忙了一天了,餓不餓,要不我再做點吃的。
這肚裡有娃,餓得快。”
高季喜在抽屜裡備的有點心、水果。
云溪拒絕了婆婆的好意。
“不用了媽,我不餓,前幾個月孩子長的慢。
你也早點休息吧。”
“哎,好,我回東屋了。”
高母應了一聲離開了。
云溪回到臥室,和衣躺下,高季喜還沒有回來。
以前高季喜也有跑長途徹夜不歸的經歷,但他不會不打招呼離開。
估計是在朋友那裡喝酒,高季喜從昨晚開始就有些反常。
云溪不知道他抽哪門子風,也隱隱有些擔心。
她沒有關客廳燈,等著高季喜回來。
曾經有許多夜晚,那就是那麼等待的。
那時候不覺得苦,只覺得甜蜜。
現在的她不悲不喜,只是想問個明白,這樣忽冷忽熱是想幹嘛?
有問題提出來,不要把矛盾擴大,弄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感情容不下太多猜忌,開誠佈公才好。
云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