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耳墜上弄上了墨漬,她當時還覺得有些不安。
可後來一想,那耳墜也必定是夫君買來送她的,反而心喜了一瞬。
哪料,不過才隔了兩日,那耳墜便出現在了夫君這遠方表妹的耳垂上。
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了一樣,痛得無法呼吸。
原來,她心心念唸的……不過是旁人唾手便可得的。
何其可笑,何其諷刺!
十年啊!
她的十年操勞終究還是沒能抵過年輕貌美的容顏。
她悲哀的想著……這事兒,婆母知曉嗎?
陸歲歲眨巴眨巴眼睛,仰起軟糯的小臉望著她。
【十年?姑母啊姑母,醒醒吧!你那十年在渣男眼中可是一文不值呢!】
【不止如此啊……】
【渣男還覺得他當年娶了你,是迫於武安侯府的壓力,他在委曲求全。】
【你婆母怎麼會不知情呢?這兩人可是她一手撮合的呀!】
陸雲驍面色一沉,氣得咬牙切齒。
迫於武安侯府的壓力?
當年可是李硯初他自己上杆子攀來的。若不是他自己湊上來,妹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女子又如何與他結緣……
委屈求全?
若不是武安侯府這些年的暗中接濟,他李家能有現在的好日子?若不是武安侯府,他李硯初又豈能被外派到富庶的遂縣當縣令……
李家非但不念好,竟還生了怨恨。
【渣男的渣是沒有下線的!】
陸歲歲搖晃著小腦袋。
【渣男一邊心安理得的從姑母手裡拿錢養著他的外室,一邊又吩咐心腹往姑母的膳食中下藥。】
【絕育藥吃得久了,又如何能懷得了孩子?】
陸歲歲輕輕抿了下唇。
【畢竟,渣男覺得只有他與心愛之人所生的孩子才能佔這嫡出的名頭。】
過了良久,陸秋月緩緩掩住眸底的波濤洶湧,衝小婦人淺淺一笑,帶著幾分歉意。
藉著帶孩子頗有不便,說了句改日再來看望,便匆匆離去了。
轉身的一剎那,雙目通紅。
等過些日子,將嫁妝理清了,她便來好好看望看望。
看這倆賤人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