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訶迦葉及紫金光比丘尼等,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於往劫,於此界中,有佛出世,名日月燈,我得親近,聞法修學。佛滅度後,供養舍利,然燈續明,以紫光金塗佛形像。自爾已來,世世生生,身常圓滿,紫金光聚。此紫金光比丘尼等,即我眷屬,同時發心。我觀世間六塵變壞,唯以空寂,修於滅盡,身心乃能度百千劫,猶如彈指。我以空法,成阿羅漢。世尊說我,頭陀為最。妙法開明,銷滅諸漏。佛問圓通,如我所證,法因為上。
摩訶迦葉尊者觀的是法塵。到這裡,前面這六個菩薩是修的色、聲、香、味、觸、法,以六塵的其中一個作為自己修行下手之處。那為什麼不把色放在前面,卻把聲放在前面吶?憍陳那是不是修的聲塵?這就是為後面文殊菩薩選耳根法門張本,以聲開路,最後以耳根來圓滿。
佛滅度後,供養舍利,然燈續明,以紫光金塗佛形像。自爾已來,世世生生,身常圓滿,紫金光聚:「摩訶迦葉」,前面已經介紹了。他和紫金光比丘尼在過去世中曾經合力修補了一尊金身佛像,併發願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也就是菩提眷屬。由於這個因緣,他們生生世世以來都在一起修行。「身常圓滿,紫金光聚」,因為摩訶迦葉修法塵,實際上也是修一種禪定,所以他的這種言談舉止、外在的氣質,自然能給眾生一種智慧感、定力感。
此紫金光比丘尼等,即我眷屬,同時發心:紫金光比丘尼跟迦葉尊者也是一樣的。同時,這種相好與他們修補佛像、供養舍利、然(然通燃)燈續明也都有很大關係。然燈續明:用鮮花、燈供佛,可以感召相好之報。修行人時時保持清淨、光明、柔順,我們生生世世都能得相貌莊嚴。
我觀世間六塵變壞,唯以空寂,修於滅盡:怎麼修法塵呢?他首先透過世間的六塵變壞——五塵與五根形成了五種俱生意識,儲存在頭腦裡就變成了法塵。意根可以透過法塵來造種種的業,既可以造佛業,也可以造凡夫業。那麼在摩訶迦葉沒有明白一心三藏道理的情況之下,修小乘人那種滅盡定,不僅脫離五塵,而且把頭腦裡的法塵也分離開,這就叫「空寂」,連妄想都不打。
「修於滅盡」,修到一定的程度,六根對六塵已經沒有那種感受,沒有那種直覺。所以「身心乃能度百千劫,猶如彈指」。因為他在定中已經排除了凡塵的那種塵勞之苦。
窺基大師前世在雪山堆裡就是修滅盡定。玄奘大師西天取經路過雪山發現了他,就三彈指叫他出定,他睜眼就問:「釋迦牟尼佛出世了沒有?」玄奘大師說:「釋迦牟尼佛已經滅度一千多年了。」「等彌勒佛出世再說吧!」他說完眼睛一閉,還準備坐五十六億七千萬年。連修到這種功夫都不能成就。最後聽了玄奘大師的勸導,到唐朝來投胎。後來深入經藏,當生成就為法相宗一代祖師。
我以空法,成阿羅漢:空去世間的名聞利養,迴歸我的自然本心。阿羅漢證的人我空也是我們的自然本心。
世尊說我,頭陀為最:「頭陀」譯作抖擻,就是振作的意思。大迦葉尊者是頭陀第一。能修十二種苦行的人是不是一切都看破放下了?所以他修滅盡定很容易,一切都不在話下。他出家前身為大富長者,把所有的財產供養三寶。那我們能做到多少呀?
妙法開明,銷滅諸漏:停止妄想,停止對法塵的攀緣。把頭腦裡許許多多過去世、過去時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一股腦兒撇開。當我們的心達到一種高度的空寂,集中於一點,這個時候一定會靈感爆發。就是前面講的「不真何待」啊。離開了對外六塵的攀緣,就守住我這個自性本心,哪有不真實,哪有不解脫的道理?
佛問圓通,如我所證,法因為上:「法因為上」就是根離法塵,斷除妄想,達到滅受滅想定。他離開法塵是不是也是觀法塵啊?透過這種過程,最起碼他悟到時間的虛妄,一念幾千劫就過去了。這個菩薩現在還在雲南雞足山入定,還沒有滅度,今年應該是兩千六百多歲了,他還要活五十六億七千萬年,一直要活到彌勒下世,將釋迦牟尼的袈裟傳給彌勒佛。
所以我們肉團身這種生滅是不是很好玩吶?全靠你怎樣會用心。會用心的人能把肉團身飛到天上去,有點小小的病苦何愁不能好啊?
阿那律陀,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初出家,常樂睡眠,如來訶我為畜生類。我聞佛訶,啼泣自責,七日不眠,失其雙目。世尊示我,樂見照明,金剛三昧。我不因眼,觀見十方,精真洞然,如觀掌果。如來印我,成阿羅漢。佛問圓通,如我所證,旋見循元,斯為第一。
我初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