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還摻雜了什麼,現在忽然明白了,原來是肉疼。
他抿了抿嘴角,壓
下到唇邊的笑意:“現在的王塔裡就只有快腐朽的木頭,你趕緊摸一摸吧。等這邊的修復工程結束,連這些木板和樓梯都要用玻璃隔起來了。”
了了一聽,格外稀罕地用指尖摸了摸地板:“都不用等到修復工程結束,我再過一週就要回去了。”
她語氣落寞,有些不捨:“我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剛來這裡時,我每晚都悄悄躲在被子裡哭。洗澡不方便哭;每晚十點後斷電也哭;吃不到新鮮蔬菜會哭;被熱醒了還哭。”總是哭得莫名其妙,了致生連哄都不知從哪哄起。
一次兩次後,他成功脫敏,乾脆當沒聽見,反正了了哭完了,也就沒事了。
“你比我爸心軟多了。”了了說。
裴河宴不置可否。
每晚都哭,確實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她好像一感到委屈,眼角就會立刻泛紅。
她在浮屠王塔暫避沙塵暴的那幾日,到點就摸黑上樓。忍得住的時候就自己默默坐一會,困了再下樓。忍不住的時候,就小聲地哭,嗚嗚咽咽的,和寺廟裡吹起的過堂風一樣。
實在不堪其擾,不管不行。
想到往事,裴河宴嘆了口氣,問了了:“你是南方的。籍貫京棲?”
前半句他語氣篤定,後半句捎帶了點詢問,似乎是拿不太準。
了了點頭。
她還在回憶自己是什麼時候和他說起過時,裴河宴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抹果然如此。
“難怪。”
了了不解:“難怪什麼?”
“我母親也是京棲人。”他語氣淡淡的,幾乎沒什麼情緒道:“我的母親她……”
他原本是想說,他的母親就很愛哭。
可一想到了了過分蓬勃的好奇心,一旦他提起自己的母親,她可能會刨根問底。所以想了想,還是換了種說法。
“她說京棲的女孩都很愛哭,只不過……你也太愛哭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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