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覽館。
展館內除了還空無一物的展示櫃外,別無他物。所以裴河宴直接將了了帶到了一面光滑的白牆前。
因是拓畫,《大慈恩寺》的壁畫並不用鎖入展櫃,而是大大方方的以最親近的展覽距離展示給將來來到這裡的遊客觀看。
“你不想先看副本,我就讓了拙把東西全都撤了,只留一面白牆。”裴河宴看了眼她身後揹著的工具包,伸手示意:“接下來,你自便。”
了了道過謝,從包裡取出工具,先測量牆面尺寸。
了無給過她一份基本資料,包括合同上也標註了牆面與壁畫的測繪資料。可自量是最基礎的一步,她從不會因為對方的資料準確,就偷懶省略這個步驟。
白牆粉刷得很平整,如果只做現代工藝的壁畫,這種平面的白牆不需要二次加工,就可以直接作畫。
但《大慈恩寺》了致生模仿的是雍朝時期的壁畫風格,雍朝是近千年來與南啻時期的藝術風格最接近的朝代。
了了研究過了致生和裴河宴一起整合的筆記,有關雍朝的藝術元素筆摘佔了全部資料的大多數。一是因為兩個朝代風格相似,雍朝皇族喜歡粗放宏偉的大氣之風,所以甚為追崇南啻的藝術風格。
在當時,只要是和南啻沾邊的,無論是雕塑還是壁畫,首飾還是衣著,在民間與上流社會都極受追捧。宮廷畫師或民間藝術家在創作時也都爭相模仿,留下了許多可追考的文獻資料。
二是,雍朝距現代最近,保留下來的遺蹟比南啻時期要多上許多。很多關於南啻的資料,還要經過對雍朝的研究才能側面佐證。
只是,了了受時間和精力所限,並沒能將資料全部吃透。
量完尺寸,又拍照記錄後,了了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材料準備方面,並不需要她操心,裴河宴比了了知道得還要清楚,前兩天就整理了清單讓了無發給了了核對。
她閒下來,兩手空空,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裴河宴:“接下來還能做點什麼?()”
她眼神無辜地望著他,看上去柔軟又好捏。
以前,裴河宴看著她憊懶又稚氣的模樣會想象她長大後是什麼樣子。他做佛雕,大部分時間都在研究骨相與面相的肌肉走線。
曾經無聊時,裴河宴隨手捏了不同時期的她≈ap;dash;≈ap;dash;十三歲的、十八歲的,以及二十三歲。
十三歲的了了,他閉著眼睛都能捏出來。但十八歲的,就需要花點時間了。
隨著年齡漸長,女孩的骨相雖然不變,可身量會抽條。他總是捏完臉,就因難以把握她的身材,將泥塑重新化泥。
況且,捏完臉再往下塑形,他總覺得不妥。
二十三歲的了了,就更難捏了。他對自己捏了什麼樣的泥塑已經沒太多印象了,但眼前的這個女孩和他想象中的長大後的了了並無太大差別。
了致生將她保護得很好,她的眼神還是純澈的炙熱的,充滿了生命力。就像相逢那一天,從枝蔓葉梢墜入他手心的露水,圓渾且清澈,生機勃勃。
他的心,緩緩地跳動了一下。有別於心臟正常跳動的頻率,他感知到那是另一種不同尋常的,需要他去正視的感受。
甚至在此刻,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被她注視著,求助著,用充滿了依賴和信任的眼神。
他看了眼周圍,這並不是他經常會來的地方。他的工作內容與壁畫並沒有太多直接的關係,可他現在忽然很想,讓她開心一下。
所以,他問了了:≈ap;ldo;想回南啻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啊?
了了沒聽懂,他問的是她想的那個南啻嗎?
優曇法界耗資巨大,企劃階段時還是低估了施工難度,導致開放時間遙遙無期。迫於各方壓力,上頭做了施工調整,側重修建主場館,做分批預展的計劃。
明後年,會有兩個分場館陸續開放。
一個是婆羅壁畫藝術展館,也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場館。
另一個,就是南啻遺址的千佛石窟。
裴河宴沒對了瞭解釋太多:“跟我來。”
——
千佛地宮在另一個場館,需要先穿過一條迴廊,才能進入展廳。
迴廊裡的照明裝置還未安裝,只有安全出口的提示牌相隔著一定的間距,在淡淡發光。
了了越走,腳步越慢。她還不敢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