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 / 3)

小說:春日相見 作者:北傾

還在那能屈能伸,裴河宴一抬手避開了他的攙扶:“那晚沒犯戒,不代表後來沒犯戒。”

裴河宴話音剛落,覺悟臉上的笑意頓失。他消化了一下,把該想的不該想的嚴重後果全都想了一遍:“你……幹什麼了?”

過雲曾和覺悟說過,裴河宴這一生有一大坎,過了成佛,不過則剔除一身佛骨,泯入輪迴。他沒具體說是什麼坎,覺悟不知道,也參悟不透。可今晚,他似乎窺見了命運的一角,看到了他的歸途。

他深嘆了一口氣,雖對成佛成道一事並沒有多少嚮往,但他出生市儈,本就不是禮佛的料子。如今的佛寺真正的修行之人少之又少,多的是挖空心思經營圖利之輩。他不過是趕上了時候,否則擱古代,他絕對是人人喊打的壞妖僧。

但他的這個師弟不一樣,天生佛骨,累世修行,他若功虧一簣實在可惜。

到了這個地步,覺悟也不再吊兒郎當,他端起了住持的威儀,肅言問道:“你犯了什麼錯?”

這一次,裴河宴恭順回答:“我起了心念,妄有所圖。”

他沒明說起了什麼心念,可兩人心照不宣,並未將這層窗戶紙捅個稀透。

“犯戒可救,破戒難救。你只動了心念,只要真心懺悔,吾佛慈悲,定能原諒你。你跪香五日,足日再起,以後洗心革面,此罪頓消。”

《佛說目連問戒律中五百輕重事經·略解卷下》中有云:“懺悔即安樂,不懺悔罪亦深。”

懺悔法門也是修行之道。

覺悟自認自

() 己如此處理,誰聽了不說一句公道。可偏偏裴河宴像是要和他對著幹似的:“我做不到洗心革面,住持還是罰得重些吧。”

“你懺悔後再犯戒,就是破戒。破戒除僧籍,再難入法門。”覺悟跳腳道:“我一個真正的出家人都得過且過,你怎麼反而跟個修了幾百年頑固不化的老僧一樣?你既然無法控制自己,那就從心好了,何必今晚在這受罪。”

覺悟是真的想不明白,他明知故犯也就算了,哪能一邊犯一邊還想著持戒呢,這不自找苦吃嗎?

“不甘心罷了。”裴河宴哪會不知道自己這做法自相矛盾呢,只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現在受誡受懲都是徒勞的掙扎。既不想多年的修行毀於一旦,又無法控制自己不對了了繼續動心。

想到她身邊會有別人,他就醋意橫生,一點也沒有當初疏遠她,不介入她因果緣分的果決和堅定。也無法做到對她置之不理,但凡與她有關的事,他就很難做到不偏不倚不側目不插手。

而這些全部都出於本心,沒有一絲勉強。

“我看你確實頭腦不清醒。”覺悟氣惱,來回踱步數下,懶得與他糾纏,丟下一句:“你先跪香吧,跪上五日再說。”

說完,拂袖出門,找地方睡覺。

多寶講寺臨海聽風,若是白日裡在此處閒散打坐,不失為是種享受。可到了夜晚,海水漲潮,潮聲拍岸,再經崖石迴響,那就不是享受是刑罰。

裴河宴面不改色,起身點香。跪香顧名思義就是以香燃燒時間的長短計時。

覺悟對他很是心慈手軟,說是跪香,但不管香柱,也不管數量,他就是跪完一支要走,也算完成了懲戒。而一根香,徹底燃完也不過半小時而已。

說到底,就是他自己和自己過不去罷了。

——

了了知道裴河宴在跪香受罰,有些難以理解,但她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這件事與她有關,但具體是什麼原因,她不得而知。

週一早上從重回島回洛迦山的輪渡太早,了了不想誤工,約好了司機一小時後來洛迦山的碼頭接她,拎著要帶回去的工具箱就坐車去了多寶講寺。

覺悟還沒走,他白天陪著裴河宴在佛堂跪香打坐,到飯點還得屈尊去給他打飯帶到佛堂。他混到住持的位置上這麼久,還沒這麼委屈過。

所以一聽到了了找來,他如蒙大赦,趕緊迎了出去,打算讓了了好好勸勸裡頭那個倔驢。

了了在偏殿坐下沒多久,覺悟便拎袍而入:“我聽小僧說你有事找河宴?”

“覺悟主持。”了了摸不準他的來意,怕他阻攔,將話包裝了一遍,理由冠冕堂皇:“我今天繪完了粉圖,明日要回普寧寺了,所以來找小師父彙報一下進度,想請他過去看看。”

覺悟巴不得,他甚至很殷勤地給了了指了方向:“他就在隔壁,你自己找他說去吧,我去齋堂用飯了,你自便。”

這劇情走勢,令做好被為難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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