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懂得修行,懂得去惡存善。”
“至於她說的,什麼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這是世間的無奈,卻也是有識之士應該以身為則,甚至為盾,去抵禦的惡相。但她居然以此為律,為準,反倒去辱沒心中懷有善念的人。”
“如果讓那種念頭盛行,那麼,那不僅是她的悲哀,也是她所存的,那個世道的悲哀。”
聽到他的這番話,商如意也沉默了下來。
再開口的反倒是一直沉默不語的宇文曄,只見他眉心微蹙,眼神中也第一次有了一種閃爍不定,道:“那,她所存的那個世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道?”
提起這個,沈無崢神色稍霽。
他冷冷道:“這個虞明月平日裡說一些歪理倒是能言善道,可真正要讓她說明白一些東西,她卻顛三倒四,連自己活在什麼世道都好像弄不清楚。”
“那她——”
“不過有一件事,她倒是一句話就說清楚了。”
“哦?是什麼?”
沈無崢抬頭看向宇文曄,道:“她說,她所在的那個國家,幾十年都沒有打過仗了。”
“……!”
一聽到這句話,宇文曄的眼睛都亮了。
不僅宇文曄,商如意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詫異的道:“幾十年都不打仗?”
要知道,從他們小時候記事以來,哪怕是文帝統一了天下,也並非天下太平,也時不時的有反賊,甚至盜賊四起,又或者因為天災人禍,老百姓吃不起飯,就聚眾早飯,所謂的“四海昇平,八方寧靖”雖說是大臣們朝賀時常說的賀詞,但真正做得到的,哪怕縱觀歷朝歷代,也幾乎少有。
更何況,是幾十年無戰事。
虞明月所在的世間,莫非是仙境嗎?
連商如意都忍不住喃喃道:“這,這也太好了吧。”
“……”
“既然這麼好的地方,怎麼她還會說‘修橋補路無屍骸’這種話?這種事情,在亂世裡都不好說的。”
宇文曄也忍不住皺起眉頭,道:“這麼好的世道,卻能讓她生出那樣的心思,可見不是世道不好,是她那顆心歪了。”
說罷,又對商如意道:“讓你還聽她的話。”
商如意一聽就知道他又責怪自己那天晚上聽了虞明月的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立刻嘟囔道:“那句話……雖然狹隘了些,可女子誰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對自己一心一意呢。”
說著又故意瞥了他一眼:“男子不也希望自己的妻子對自己一心一意麼。”
他們兩個人眉毛官司打得火熱,沈無崢看著,淡淡一笑,可眼神中卻流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但過了一會兒,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道:“不過說起來,她的那些顛三倒四的話裡,我聽得很明白的倒是另一件事。”
兩人立刻看向他:“什麼事?”
沈無崢道:“她的那個時候,女子都能讀書,不僅能做官,也能外出做事。百業當中,大半的事業女子都能參與。這倒是很難得的。”
聽到這話,商如意立刻想起了那天晚上,虞明月說什麼——公座。
她雖然喝醉了,說話有些顛三倒四,但那個時候能出口的話肯定不是假話,只是她說不明白。今天沈無崢再這麼一提,也就是說,她所在的那個世道,女子都是能做事業的,只是,不僅是挑糞砍柴,種地織布這樣的事。
宇文曄倒是有些意外:“女子也能讀書?跟男子一樣?”
沈無崢點點頭。
“也能考科舉?”
“應該也能。但她說的是什麼——上岸。我雖然沒懂這兩個字為何跟科舉一般,可她說了半日,應該就是考科舉,而且還考上了的意思。”
這一下,兩個人更加詫異了。
要知道,從文帝朝開始,杜皇后身為女子,更為天下女子鳴不平,在成為皇后之後,她不僅建立國學、收女弟子,朝中也出現了女官。但國學院的女弟子比男弟子終究是要少不少,而且女官也是看品行出身直接拔擢,女子還是不能參加科考的。
沒想到,虞明月他們那個時候,女子都能考科舉了。
商如意喃喃道:“難怪,她會說女子未必一定得嫁人。若有其他的事情可做,嫁人的確就不是唯一的選擇了。”
她想起以前就跟宇文曄討論過,所謂的“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說到底只是女子的眼界和可施展的天地都太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