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薇薇的婚禮舉辦地相當豪華熱鬧,看樣子十之八九是特意聘請了專業團隊予以策劃和實施,花費上自然也是不菲。 到了開席環節時,侯廷魁坐到了耿志揚所在的桌子上,盧曉清則去了另一邊新娘高中同學桌上。 趁著吃飯的空擋,耿志揚主動詢問道:“侯廷魁,你學的是什麼專業?現在哪兒上班?” “我在油漆廠。”侯廷魁神色落寞道:“我沒考上公辦,家裡湊錢讓我上了個自費財會大專。畢了業卻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最後好不容易才託關係去了油漆廠……” 安海市油漆廠工藝和裝備落後,依然靠著老配方油性漆為主打產品,在產品效能和價格方面自然是競爭不過新銳的南方和各縣塗料企業。 “油漆廠?”耿志揚琢磨了一會兒道:“你們廠現在的效益怎麼樣?” “唉,甭提了!”侯廷魁嘆氣道:“倆月沒發工資了,廠子也停產了。我看呢,恐怕是好不了了。”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還有技術。”耿志揚安慰他道:“油漆廠不行了,大不了再換一家。你還年輕,還經得起折騰,沒什麼大不了的。” “處處不留爺,爺還有技術?”侯廷魁唸叨著耿志揚說的那句順口溜,忍不住笑道:“耿志揚,你還挺樂觀的,我不如你呀!” “這有什麼?”耿志揚鼓勵他道:“咱們年輕就是本錢,跌倒了還可以重新再來。你學的不是財會嗎?這個專業大有用處,你肯定會找到比現在好很多倍的工作的。” “借你吉言!”侯廷魁舉起酒杯道:“老同學,我敬你一個!” 兩個人碰了一杯各飲而盡,卻聽到隔壁桌上爆發出一陣歡笑。耿志揚循聲望去,只見盧曉清身旁坐了一個面相白淨衣著鮮亮的小夥子,正在那裡手舞足蹈說著什麼可笑的事情,把大傢伙逗得哈哈直笑。 “那傢伙叫曹凱旋,現在市外貿公司上班。”侯廷魁敏銳地注意到耿志揚和盧曉清關係不錯,悄聲介紹道:“他是我們同班同學,老早就追求過盧曉清,看來現在還是死心不改。” 兩世為人的耿志揚對女人的瞭解遠勝於在場的年輕人,所以根本不屑於把曹凱旋一類的小白臉當成對手。他只是看到曹凱旋在眾多女性面前賣力地表演,不由勾起了前世那些不堪回首的青春往事,暗暗地有點顧影自憐。 “像盧曉清這種有能力有個性的女孩子不是靠追能追來的。”耿志揚冷笑道:“像個小丑一樣想用獻媚來取悅盧曉清是沒有任何效果的,只會讓她看笑話。” “咦?!”侯廷魁詫異道:“耿志揚,看來你很懂得女人心呢。” 耿志揚呵呵一笑道:“我嘛,略知一二。” 侯廷魁好奇道:“那你說用什麼手段才能追到盧曉清?” “像她這樣的女人渴望的是被征服。”耿志揚道:“她需要一個比她強的男人來征服她,用成就和能力徹底地把她征服。” “用成就和能力徹底地把她征服?”侯廷魁咀嚼著他說的話裡的意境,忽而拍案道:“妙啊!耿志揚,你說的真是太妙了!” 耿志揚被他突兀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埋怨道:“夥計,能不能不這麼一驚一嚇的,差點把我嚇出心臟病來!” “我是覺得你說的太好了!”侯廷魁興奮道:“不瞞你說,我正在追一個女孩子。這段時間她對我若即若離時好時壞,我一直搞不懂是怎麼回事。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人家是嫌棄我工作不行唄。”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要想真得到她,那就得找個好工作比她強才行。”他又拿起酒杯道:“耿志揚!老耿!我敬你一杯!咱倆幹了!” 耿志揚望著滿滿的酒杯直打怵道:“老侯,我的酒量很一般。照你這種喝法,今天我非喝醉了不可。” 他舉起酒杯建議道:“人家相薇薇結婚咱們倆喝醉了不太好。還是意思一下吧,留著點酒量等著人家來敬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侯廷魁心有不甘道:“等下次找個機會,咱們倆好好喝上一氣。” 有道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婚宴雖然熱鬧,但終歸有結束的時候。新郎新娘敬酒的環節過後,賓客親朋們陸陸續續告辭離席而去。耿志揚也跟著一個桌上認識或者不認識的同學一起離開了酒店。 午後的風雪勢頭稍減,耿志揚頂著寒冷的北風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積雪緩步而行。走的累了抬首回望,只見原本寬敞的柏油馬路已然變成了一條白雪皚皚的玉龍,蜿蜒著伸向遠方依稀可見的天盡頭。 當天晚上王景光從索鳳縣打來電話,說是省化集團明天一上班就把第二筆款項共計三十萬元打到化機廠賬戶上,並要求三天內濃縮塔裝置運輸到安裝場地。 “不著急的是他們,著起急來的也是他們。”王景光忍不住抱怨道:“三天之內就要把裝置運到他們廠?他們也不看看現在下了多大的雪,裝車運輸都麻煩得很,能快的起來嗎?”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