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洪濤死活不願相信高崇山會背叛公司。耿志揚苦勸無果下只能悻悻然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正坐在椅子上兀自琢磨著如何才能揭穿高崇山吃裡扒外出賣公司的醜行時,掛在腰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耿志揚從手機套裡掏出手機,見顯示屏上是一個本地座機號碼,於是開啟翻蓋按下了通話鍵,手機裡立刻傳來一個男人洪亮的聲音:“耿總,我是鞏昭山呀!上次我跟你說的梁州化肥廠那個事差不多成了。他們想來跟你見面談一談。你看什麼時候方便啊?” 前一陣三硝專案非標裝置招標時,鞏昭山代表安海市化機廠也來投標。他見到耿志揚後,說起了梁州化肥廠看中了安陵縣化肥廠採用的新型氨氧化爐,於是私下裡找到他,想求他幫忙照葫蘆畫瓢搞上一臺。 雖然金秀公司開發的兩款新型氨氧化爐全部是在化機廠製作完成的,但有了前車之鑑後,王景光對相關圖紙資料看守的極其嚴密。 氨氧化爐的全部圖紙都由其徒弟趙東昇專門管理。每天圖紙用完後都要在下班前交還給他,然後鎖進保險櫃統一儲存。因此即使別人想偷,也很難能夠得手。 更要命的是,有些關鍵圖紙甚至就沒有放在廠裡。即便是有人僥倖得手,拿到的也不是全部圖紙,根本無法做得出來。 更何況有了梁州化肥廠濃縮塔改造那次深刻的教訓後,鞏昭山可不敢再瞞著耿志揚和王景光搞些小動作,所以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把資訊告知給他,至少還能落得個人情。 耿志揚見鞏昭山很上道,於是便讓他帶著王景光跟梁州化肥廠接觸了幾次,終於用實力說服對方下定決心採用金秀公司的新型氨氧化爐。 “我最近都有空。”耿志揚痛快道:“你讓他們來之前跟咱說一聲,至少咱們有個準備。” “好來!”鞏昭山道:“那我就跟他們定了。定好了哪天,再給你打電話。” 放下手機後,耿志揚心裡暗自思量道:“梁州化肥廠這個買賣如果做成了,那麼今年金秀公司的合同額就能達到一千萬以上,等於是創了公司成立以來的新紀錄。” 梁州化肥廠有一套年產五萬噸全中壓法硝酸裝置。而金秀公司給安陵縣化肥廠提供的是適用於年產三萬噸全中壓法硝酸的氨氧化爐。如果他們真跟梁州化肥廠談妥合同,那麼就要再開發一款適合五萬噸中壓法硝酸的爐型。 不過由於有成功案例在那兒擺著,因此只要以安陵縣化肥廠那臺氨氧化爐為基礎進行適當的放大即可。 當然,由於生產能力大了兩萬噸,在裝置報價上自然要比安陵縣那臺氨氧化爐要高一些。 耿志揚是個行動派,當即從抽屜裡拿出以前的計算書和參考圖紙,照葫蘆畫瓢開始一步步的計算起來。 專心致志的工作時覺察不到時間的流逝。眼瞅著到了十一點多,他依然沒有感覺到餓,繼續趴在桌子上埋頭苦幹。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他。他剛來得及說了聲請進,清欠辦主任許英便急匆匆推門而入道:“耿總,出了個急事。田總讓您到他辦公室去開會。” 許英焦急道:“事情很急,請您現在就過去。” 耿志揚見她如此神情,情知必有大事發生,於是丟下手裡的筆和計算器,跟著許英急急來到田連營的辦公室。耿志揚一進門,卻見盧洪濤和袁漢傑已經坐在裡面,看來就等著他自己了。 “耿總,坐!”田連營招呼道:“清欠辦出事了,咱們得趕緊商量一下怎麼辦。” 他衝許英道:“許主任,你把事情經過簡要說一下。” 許英穩了穩情緒後道:“昨天下午我接到嶽西市某派出所的電話,說咱們清欠辦的張山闖進S公司澡堂子的更衣室裡耍流氓,結果被該企業保衛科抓獲。人家把他送到了派出所,讓咱們公司馬上派人去處理。” 張山跑到遙遠的嶽西市S公司的澡堂子裡耍流氓?這怎麼可能呢?絕對不可能的! 耿志揚當即表態道:“張山不是這種人!他是去要債的,怎麼可能到了人家地頭上還想著耍流氓呢?哪有那閒功夫啊?再說了,他又不是廠裡的職工,怎麼會知道澡堂在哪兒?這裡面怕是有隱情!” 袁漢傑贊同道:“張山那小夥子我知道,絕對不可能幹出這種腌臢事來!但是呢,偏偏又出了這種事,所以我覺得這個事不簡單!” 田連營道:“許主任昨天連夜趕到了嶽西見到了張山。事情的確不是像他們說的那個樣子。聽張山的說法,他是被人給陷害了。” 許英接話道:“我連夜坐車趕到了嶽西市,在派出所裡見到了張山。他被那個公司的人打的不輕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牙也好像少了兩顆。” 田連營提醒道:“你先說關鍵的,其他的以後再說。” “嗯!”許英接著說道:“張山說,他來到該單位後,有一個職工說是帶著他去找負責人,結果三轉兩轉來到了一座小樓上。那職工指著一扇門說是負責人就在裡面,張山不知道是陷阱,推開門就進去了。” 她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