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吊足了眾位領導的胃口,耿志揚並沒有繼續打啞謎,當場道破真相道:“我選的地方是海濱縣北部的鹽鹼灘地。” 眾人聽罷大失所望道:“原來是那兒呀!” 海濱縣是安海市下轄區縣之一,位於市區北部。那地方緊鄰北海,縣域北部全是一大片鹽鹼灘塗。由於土地的鹽鹼度過高,連草都不長一根。放眼望去一片荒蕪。 說句不好聽的,那地方在安海人心裡,就是一個連兔子都不拉屎的荒野旮旯。 但耿志揚卻知道,2008年左右,迫於環保和安全上的壓力和城市擴張的需要,安海市在海濱縣北部灘塗設立了工業園區,其中包括專門的化工園區。 化工園區設立以後,安海市區所有的化工石化類企業陸續搬了過去。荒蕪了幾千上萬年的鹽鹼灘塗,搖身一變成了工廠林立熱鬧非凡的化工基地。 而該處的徵地價格,也從最開始的幾萬塊錢一畝,迅速攀升到十幾萬、幾十萬一畝。 但現在,那塊沒有開發的處女地,依然被當地視為毫無價值的荒野灘塗,能賣到幾千塊錢一畝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耿志揚原本打算至少買上兩千畝地,但害怕把大夥給嚇傻了,這才打了個對摺,僅僅說要徵一千畝地。 袁漢傑比較冷靜,提出了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耿總,就算咱們在海濱縣買了地,水電道路這塊兒誰來給咱們弄?那地方可是什麼都沒有,難不成配套的基礎設施全得靠咱們自己來搞嗎?” 耿志揚暗暗佩服老袁同志的眼界極為專業,笑道:“我準備徵得這塊兒地在河口鎮北邊。縣裡面正在招商引資,水電道路這塊兒當然由他們來配套解決,不過得咱們自己上鍋爐。” 河口鎮位於流經市區的狼水河入海口處。由於狼水河的滋潤,雖然那兒臨近海岸,但河濱兩岸的土地沒有被鹽鹼化,因此間或有一些村莊和老百姓定居,算是整個北部灘塗最繁華的區域。 所以此處的水電道路等基礎設施建設相對完善,從而方便將其延伸至附近的鹽鹼荒灘。 田連營等人聽到是河口鎮附近,焦躁情緒稍微一緩,但還是無法接受花費巨資去那裡建立新廠區的想法。 耿志揚不得不點明道:“我說各位老同志,從現在的經濟發展形勢看,跟以往追求的目標是截然不同了。以前只要是掙錢的專案,即使汙染環境,存在這樣或者那樣的危險,照樣能夠批覆上馬,但放到現在就不行了。” 他進一步明確道:“我估計下一步,最多十年之後,市裡面就會把類似咱們公司一樣的化工企業強制搬遷。至於搬到哪裡去,我認為最有可能的就是海濱縣北部的那片鹽鹼地。” 耿志揚居然連市裡面下一步的政策走向都敢預測,在場的各位領導不得不重視起來。 要知道耿半仙以前預測的事情,無一例外都得到了正確的印證。難道他這一次又會準確預測到十年後當地政策的變化不成? 那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耿志揚繼續說道:“既然十年後市裡會強制咱們搬遷,那咱們為什麼不能未雨綢繆,提前在海濱縣那邊搶佔合適的地塊兒,先行把新廠區建設起來呢?更何況咱們現在發展受限,正需要找一個地方建設可持續發展的新廠區。所以我認為,晚搬不如早搬,被動不如主動。我們必須提前規劃,在河口鎮附近選擇合適的地方建設一座新廠區。” 耿志揚慷慨激昂地一通忽悠,直把盧洪濤、田連營等人說得面面相覷。 盧洪濤心思忐忑拿不定主意,於是衝尚秀娟和程紅旗詢問道:“你們倆什麼意見?” 尚秀娟旗幟鮮明道:“我支援耿總的建議!咱們老廠區這塊兒太受限制了。如果我們真想把公司建設成為國內名列前茅的知名企業,的確需要找個合適的地方建一個新廠區。” 程紅旗道:“河口鎮那一塊兒在海濱縣已經算是條件不錯的了。再往西北走,那塊地方才叫荒無人煙呢。我認為在河口鎮附近徵一塊兒地建設新廠區是明智之舉。走在別人前面總比最後被逼得不得不搬遷要從容得多。” 盧洪濤又向袁漢傑徵求意見道:“袁總,你呢?你什麼意見?” 袁漢傑想了一會兒後道:“要是咱們滿足於公司現在的狀況,那就不用再費事拉力地去搞什麼新廠區。要是咱還想讓公司繼續發展,耿總規劃的思路還是可行的。” 耿志揚見眾人意見不一,淡淡一笑道:“其實大夥大可不必擔憂太多。我說的是未來規劃,不是從明天就開始幹。別的不說,光這個徵地,半年能辦下來就不錯。再加上當地修通道路,把水電引過來,怎麼也得耗上個一年半載。所以即使咱們徵下地來,兩年後能具備基建條件就不錯了,搞不好三四年後才能開始建設。” 他笑了笑又道:“但是三四年後當地的徵地價格可就不是每畝三千塊那麼便宜了,漲上一倍都有可能。”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