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匕首從後方沒入血肉,鮮血在胸前綻放不祥的花朵,男人強撐著走了幾步,最終無力的倒在地上。
禪院直哉猛地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息,手指下意識向胸口探去。
還好,他還活著,什麼都沒發生。
“禪院重,禪院重,人呢。”
僕從急匆匆地跑來,拉開障子,“少爺,有什麼吩咐。”
“你去……算了,沒事了,滾吧。”
禪院重不明所以,順從地退下了。
禪院直哉掀開被子,快步走到廊下坐了下來。他院子裡的茉莉開的正好,在月光的襯托下花瓣勝雪,香氣四溢。
是上次陪雪見看完插花展後,雪見送給他的花苗。
“喂喂,你這不會是隱晦的告白吧雖然,女人確實應該矜持一點,可你只送個種子也太含蓄了吧。”
“誰說是送給你的,我是在等著有朝一日,你送給我由你親手種下的花。 ”
雪見把種子塞到他懷裡,“一定要親手種哦。”
禪院直哉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麼新奇的回禮。
這還真是“借花獻佛”了。
但現在花開了,人卻跑了。
想到這原本輕撫花瓣的手陡然凌厲,將嬌弱的花蕊折斷碾碎,丟在地上憤憤地踩了幾腳上去。
禪院直哉回房,縮回被窩裡開始生悶氣。
真是昏了頭了,因為之前和雪見鬧彆扭被真希真依出主意哄好了,這次就還想找她們當救兵。
但用腳指頭都想得出來,這次雪見是真的要分手了。真依不談,禪院真希肯定會嘲諷他一番,然後祝雪見分手快樂的。
“啊啊啊啊都是那個夢的錯!”
禪院直哉不甘地咬緊了下唇,直至血肉模糊也渾然不覺。
如果不是那個夢,如果不是看到了自己被人暗殺的未來,他絕不會聽信腦海中的聲音,去追求月城雪見的。
一年前,禪院直哉夢到自己在自家院子被人暗害,之後每一天他都在噩夢中度過。
不知不覺,他養成了疑神疑鬼的性格,對族人越發看不順眼,畢竟能夠自由出入禪院家,讓他露出後背的,只能是家族裡他熟悉的人。
但除了疼痛的感覺愈發清晰,他連兇手的衣角都沒有看到,只記得四周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和散落的肉塊,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屠殺一般。
那個人是誰呢。
禪院直哉把他認識的人都觀察了一遍,然後一一排除他們獸性大發的可能。因為連最厭惡家族的禪院真希,也只是天天嚷嚷著要成為家主,如果把所有人都殺掉了,那她不就成光桿司令了?
就在禪院直哉開始懷疑是外人偷襲時,“夢”又出現了。
失蹤千年的手指、粉發體育生、“容器”、伏黑惠重傷
被燒死的父親、地下車站、奇怪的盒子、被封印的五條悟
禪院直哉又抖起來了!
既然五條悟在未來會被封印,伏黑惠和父親相繼死去,那麼只要他提前找到暗殺自己的人,把對方殺掉,就再也沒有人能夠礙他的眼了,他會成為最名正言順、無可爭議的禪院家主,御三家第一人!
[你想活下來嗎。]
誰?你是誰?
[你想活下來嗎。]
……當然,我要成為家主的人,像我這樣的特一級咒術師,怎麼能死在無名小卒手裡。
[那就讓這個女人喜歡上你吧,當她心甘情願為你獻出自己的生命的時候,你才能免除厄運,得到你想要的。]
夢境隨之變化,他看到一個黑髮金眼的女子正捂著嘴發簡訊,笑意從她的眼睛裡溢位來。她專注的看著手機,連周圍擁擠的人們都被忽視了。
什麼鬼,難道他禪院直哉的性命系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嗎。
但是,萬一呢。
後心被刺穿的疼痛提醒著他,在不遠的將來他會死在某人之手,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只是陪人玩過家家罷了,反正這個女人他也不認識,一個普通平庸的女人換他禪院嫡子的命不是很划算嗎。
禪院直哉不爽的磨牙,這種感覺真噁心啊,這不是變相的受制於人嗎。
“夢”似乎覺察了他的動搖:
[想通了的話,三日後在大東皋也的住所,將會是你們的第一次相遇,記得給對方留個好印象。]
“夢”結束了。
三天後,他半信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