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低著頭走過人群。
他不知道推開了多少人,後面老頭子們的怒罵聲也被他遠遠的甩開了,他跌跌撞撞的拉著雪見,想要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要出現在這裡,不要踏足我的世界。
所有人都在看他,都在八卦他和這個女人的關係,諷刺看熱鬧的眼神毫不留情地紮在他的身上,禪院直哉覺得心堵。
咒術師和輔助監督,還有數不清的工作人員,不論哪個都是曾經他嗤之以鼻的物件,是連正臉都沒有給過對方的人。
但現在,他們有可以嘲笑自己的資格了。
因為,因為我竟然對一個女人卑躬屈膝,為了她轉變策略支援五條悟,為了她和所有人站在對立面,拉著她想要逃離這裡,逃離這個充滿了咒術的世界!
然後回到屬於她的安穩人生,和普通的、無趣的官司打交道,最危險的也不過是被恐嚇,憑她的本事應付起來綽綽有餘。
咒術師的世界可真的會死人啊。
為什麼要捲進來?為什麼要出現在這種場合?就算想要逼宮上位也得有個限度吧,太粘人的女人只會招人厭煩。
禪院直哉開始胡思亂想。
“直哉?”
“直哉,你冷靜點,我在這兒呢。”
雪見拽著他停下,用另一隻手握住他的,“你的手好冰。”
我這樣子是因為誰呀。
但看到雪見關切的眼神,禪院直哉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不知為何,膽子突然大了起來,瞥了一眼竊竊私語的眾人,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的眼睛挖出來,我的女人是你們能看的嗎。”
狐狸用大尾巴遮住了心愛的金剛小白兔,朝圍觀猴子們呲了下牙。
見眾人心虛的低下頭,迅速朝兩邊散開給自己和雪見分出一條道路,禪院直哉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看來螻蟻還和之前沒什麼兩樣嘛。
“禪院直哉。”
加茂家主在身後冷冷地叫住了他。
“今天發生的事,我會如實轉告給令尊的。”
冷水兜頭澆下。
是啊,他不在乎這群垃圾怎麼看待他,他在乎的是禪院家。
就算有足夠的實力,但沒有一個出身優越的正室做助力,甚至連咒術師的血脈都沒有,也生不下優秀的子嗣吧?
但是。
禪院直哉緊張地抿了下唇,
但是,就算手已經被冷汗浸溼了,他還是不想鬆開握住雪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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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心瘋了才會跑到這裡,是不是五條悟騙你的?”
“不是,五條君已經給我講明瞭利害關係,我是自願到這裡的。”
禪院直哉差點氣背過氣去,“他什麼都跟你說了?他告訴你什麼了?他怎麼敢!”
禪院直哉莫來有的感到一陣恐慌,好像有什麼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他一直自詡掌控了未來,連五條悟日後都會被封印,而他只要騙到一個女人的心,就能輕鬆躲過命中的劫難。
而現在他發現,騙心不是那麼容易的,在女人對他死心塌地之前,先患得患失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禪院直哉不想讓月城雪見了解過多,他只要雪見待在那裡,做一個獨屬於他的避風港。
雪見的身邊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會消危機於無形。雪見唯一要做的,就是開開心心做她喜歡的事情,然後對歸來的他展露笑顏。
但現在月城雪見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要徹底的擁有他,霸佔他的全世界。
“誰讓你和五條悟混在一起的,那個小屁孩死沒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知道我們的關係曝光後會有多大的麻煩嗎。”
你知道從今以後會有多少麻煩等著你嗎,會有數不清的仇家和咒靈找上你,還有家裡那群爛人,他們會打攪你,讓你永無寧日。
可嘴就像黏上了一樣,這些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張口還是指責。
或許是被他的話氣到,月城雪見語氣也強硬了起來,
“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那個少年他需要聽到正義的聲音,需要有人支援他,而不是莫名其妙捲進事件被一群陌生人判了死刑!”
“可你什麼忙都幫不上,你出現在這裡很礙事。”
禪院直哉脫口而出。
“我……”
雪見偏過頭,沒有理會他的試圖補救,聲音出乎預料的平靜。
“直哉,你這麼